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哐啷一声响,医院的大铁门在他们身后关闭。这一声响撞击得涵冰心惊肉跳,无论如何,此刻她插翅难逃,只有伸开脖子挨宰的份儿。想到这里,涵冰彻底绝望了,她仰天长叹一口气,横下心想,罢罢罢,爱咋咋,不就是烂命一条,听天由命,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反倒镇定下来。事已如此,顺其自然好了。不过就是和古源见面,反正也没有退路,怎样也是死,就死得开心一些就好。她想,只要古源不是恐龙,那么索性就从了吧。喝两杯酒,喝得晕死过去,然后直接拉上刑场拉倒。
一位高个子英俊男人迎上来欢迎他们,他好像是位语言学家,因为他精通各国的语言。他首先用法语对巴龙说:“很高兴认识您,巴龙博士。”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微笑着用中文对涵冰说:“哦,您就是古博士的太太?天哪,您太漂亮了,我们非常欢迎您能来这里。相信我,您丈夫正在热切地等着您呢。”他狡黠地小声问涵冰:“您也非常想他了吧?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你们有的是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剧烈太阳光照射的原因,涵冰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她身体一软,几乎就要倒下去。安迪及时在后面稳住了她。他一边抱着涵冰一边解释说:“古源妻子遭遇了一场空难,患了脑震荡。我想她可能太疲惫了,应该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休息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涵冰索性闭上眼睛,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安迪身上装昏迷。这样也好,能躲避一时是一时。语言专家同情地点点头,然后她被人抬到一间黑暗房间的床上。她躺在床上,心想这样至少可以把被古源识破的时间往后推一点。想了一阵后,她又感觉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过不了多久,她的丈夫就会过来看她。那时,所有的伎俩都会被识破。也罢,就这样结束也好,还干脆些,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直接告诉他好了。实在不行我反咬他一口。说他是假的古源。她为自己的这想法感觉欣喜,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也不对啊。那些假的照片、身份、证件早晚会被调查出来,那时一样是被人看穿的份,怎么可以自己往自己身上泼屎水?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垂死挣扎呢。对了,我可以把他妻子的事情老老实实告诉他。然后对他说,他妻子派我来营救他的,这样或者能赢得他的同情呢。可是如果那家伙是自愿来的怎么办?他根本就不想离开,反倒把自己交给组织不是很悲摧。左思右想终究是没有好办法,涵冰挠着头,在心里骂了一句娘说。拉倒吧,爱咋咋,无非就是伸脖子让刀砍的事情。多大的事啊?稳定好情绪,涵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直起身子转身就往外面走。外面有一个瘦瘦的年轻女孩正守在门口,看见她的时候,她用中文问她有什么事情?涵冰对她说我要立即见到我丈夫。女孩点点头通情达理地说:“好的。不过我们先要去登记处登记一下,然后才能过去。没关系。我可以先带着您去您丈夫那里,然后再去登记也不迟。”
说完,她领着涵冰转过拐角,穿过一条走廊又一条走廊,像是迷宫一般的走廊。走廊像极了自己以前的看的恐怖片,大有人被困在精神病院,四周都是迷宫一样的走廊,你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现在,她身临其境了。
终于走到一个通道里,女孩在一个门前停下来。他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门说:“啊,古太太,我们到了!请进吧,里面就是你的丈夫。”
女孩的语气中带着欣喜和兴奋,可涵冰的心却像小鹿一样砰砰撞起来。可笑的是自己还没有结婚就要入新房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复杂,难以说出口的复杂。
她走进房间。一个男人站在窗下,让涵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长得超级好看。看到那张好看得让人吃惊的脸的时候,她想这不是她记忆中的古源!他是谁?难道他也是冒名顶替的?
一瞬间,涵冰的心里乱七八糟涌出了无数想法,但很快她确定了一个万全之策。如果对方也是假冒的,那么她要先发制人!她迅速向前挪动了一步,然后又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喊起来:“天哪,这个家伙是谁?他根本不是我的丈夫古源?你们从哪儿找来的这个混蛋?”
涵冰的表情极度夸张,就连对面的古源都有些相信她话了。他笑着迎过来说:“看来我的整形手术做得很成功,连我老婆都不认识我了。“他大踏步走过来,把涵冰紧紧地揽在怀里说:”亲爱的,我敢保证我就是古源。”
他的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低语说:“把戏演下去!听我的,危险!”
他松开她,站在一边端详着她说:“亲爱的,好像过了好多年,好多年,你终于过来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眼神炽热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带着一种明显的警告。虽然一时半会涵冰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意识到自己必须演好自己的角色,于是她也装糊涂地问:你真的是古源吗?可是你怎么大变活人,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然是外科手术!维也纳的外科整形专家赫兹也在这里。你听说过他吧,他是这方面的奇才,能把鬼变成人,人变成鬼。”
他轻轻地在涵冰脸颊上亲了一下,涵冰也坦然地接受了,然后古源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