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局后,她们的首站访问是去停尸间查看赵爱君的尸体。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她头上的白发从太阳穴两侧紧紧地贴挂下来。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安详,一点不像是经暴力致死。
“到现在法医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击倒了她。”涵冰这样说。
?u鹤端详着老人说:“她年轻时一定美丽动人。”
涵冰嘴巴长得老大,指着那苍老的面孔说:“她还漂亮?你吓死我吧。”
?u鹤盖上布单,离开了停尸间。在门口她们见到了验尸的法医。他们进行了简短的谈话。
法医是位中年人,长相精明干练,讲话坚决果断。
“没找到凶器,所以我不能断定是件什么东西。有分量的铁棍、铁钎~~~这些东西中任何一件都可以作案。
“这些猛击是否需要很大的力气?“
医生敏锐地瞥了?u鹤一眼:“你是指,一个颤颤巍巍的七十岁老人是否干得了?这完全有可能,在凶器的顶部施加适当的分量,即便是个很虚弱的人也能够达到目的。”
“那么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女人?”
“女人?”医生吃惊地看了?u鹤一眼说:“我的意思是这种谋杀很难与一个女人联系在一起。从心理学角度讲,这种案子不像是女人干的。”
?u鹤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当时尸体是怎样躺着的?”
医生详细地向她们描述了被害人的姿态。他认为,死者在受到袭击时,正好背对着柜台站着,也就是背部朝向攻击者。她跌倒在柜台里面,所以每个进店的人都很难看见她。
她们告别了法医,?u鹤对涵冰说:“我想孙远不会是凶手!”
听?u鹤这么一说,涵冰诧异了,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u鹤继续说:“你想啊,如果是孙远进店威胁她,那么她应该是隔着柜台面对他。而事实上,她却是背对着袭击者,很显然,她是在为顾客拿香烟或其他的东西。”
涵冰对?u鹤的推论表示叹服。只要是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细节,她总能得出正确的推论。这一点,涵冰不服不行。很多时候,她总是听听而已,根本就不懂得用大脑思考。
“我们去见见死者的外甥女!”
“难道我们不该先去犯罪现场吗?以前都是这样的。”
?u鹤抬腕看看手表说:“不,这个时候还早,我们还是过些时候再去。”
她没有再解释什么,十几分钟后,她们找到了照海提供给她们的地址。
摁响门铃后,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黑发姑娘,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你是文燕吗?”
“你们是谁?”女孩好奇地打量着她们。
“我们是为你姨妈的事情过来的,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能进去谈谈吗?”
“你们是警察?”
“不,实际上我们是警察请来的心理专家,专门研究凶手犯罪心理的,这样更有助于警察找到凶手。”
女孩点点头拉开门让她们进来,把她们让到沙发上,又端来两杯水。
“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你姨妈被害的事情?”
女孩点点头,眼睛里立即涌出泪水。
“今天早晨刚听说的。实在太可怕了,我想谁会伤害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呢?”
“你很喜欢你的姨妈?”?u鹤温和地问道。
“我确实喜欢她。她一直很照顾我。因为我母亲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我常常跑去住在她那里。不过我讨厌孙远,那家伙一直麻烦不断,总是找她的麻烦,他是个卑鄙的老家伙。”
提起她的姨夫,她很是义愤填膺。
“他威胁说要割断她的喉咙,或者一锤子锤死她,就像这样的话。不过说真的,我可不认为他会真的那么做。因为我姨妈根本就不害怕他。我曾经见过我姨妈发怒的时候,他就像一条狗一样地夹着尾巴溜走了。说真的,他挺怕我姨妈的。”
“她总是给他钱吗?”
“是的,这一点我烦透了。可是姨妈说无论如何他是自己的丈夫。虽然现在比较讨厌,但结婚的时候他是个英俊的男人。每每想到男人会变成那种样子,我都不敢结婚,实在太可怕了。”
?u鹤停顿了一两分钟后,随即说道:“就像你刚刚说的,我也不相信孙远杀死你的姨妈。我宁肯相信是其他男人干的,你想想,难道没有什么人能使你姨妈感到害怕吗?”
她盯着?u鹤看了半天,眼睛中更多的是惊愕:“我不知道。但姨妈并不惧怕任何人。她唇齿锋利,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
“那么她收到过匿名信吗?就像是某种签名为字母的名字?”说完,?u鹤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但她诧异地摇摇头。
“除了你之外,你姨妈还有其他亲戚吗?”
“除了我已经去世的母亲,已经没有了。”
“那么你姨妈有没有积蓄?”
“有一点,但不多。要知道那个混蛋总是跑来这里要这要哪的,她根本就存不下什么钱。”
?u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像是自言自语:“现在毫无头绪,一点眉目都没有,我们基本上无从下手。”说完,她起身站起来说:“就到这里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全力去做的。我一定要看着凶手被判死刑。”
从文燕家出来,?u鹤又抬腕看看表说:“时间还早,我们找个茶馆喝茶吧。”
涵冰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