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是一处当地的景点,尽管并不是特别有名,现在只是一片废墟。几百年前它们已经被强行拆除了,但是到处还是散落着一些纪念碑似的直立石块,诉说着古老的崇拜仪式。
子涵目不暇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由衷地赞叹说:“真美。”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立这么多石头?”
“为了仪式,崇拜仪式,祭祀仪式。你理解祭祀的,不是吗,小涵?”
“我想是的。”
“这个很重要,很有意义。只有你死了,别人才能活。你死了,美才能存活,才能得以产生。这才是重要的意义所在。”
“我原来以为~~~”
“什么?”
“我以为我应该死,那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情,别人因为我死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我想到了乔雯。如果我没有告诉她那件事情,她也许就不会死了。乔雯死了以后,我一直觉得很愧疚。我本来不必告诉她的。我告诉了她,只是因为我想要有什么值得告诉她的事情。她去过印度,她一直说个不停—老虎、大象、它们身上的金流苏、绶带和饰品。然后我想,突然想让别人知道那件事,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停了一会,望着他说:“那么,那件事也是祭祀吗?”
他点点头说:“是的。“
子涵继续沉思,然后她说:“还没到时间吗?”
“太阳的位置还不对。可能再过五分钟,就会正好落在石头上。”
他们又沉默了,相偎着坐在车旁。
“就是现在,我想,”他转过头来看看子涵,又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正好落在地平线上:“现在是最好的时刻。这里没有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上来。这里很奇妙,不是吗?”他抚摸着子涵的头,无比慈爱地说。
“是的,非常奇妙。快带我去看看。”
他们往上走到坡顶的石头前面。旁边有一块倒在地上的石头,山坡下面不远处还有一块有点倾斜的石头,像是承受不住常年的疲劳而弯曲了。
他看看眼前的美景,盼这一刻他盼了很久。
“你快乐吗?小涵?”
“是的,我很快乐。”
“这儿就是图腾。来,把你的手放上去。现在,让我们干杯,为过去干杯,为将来干杯,为美干杯。”
子涵如着魔一般,跟着他柔和的声音迷乱地把手放上去。一只金色的杯子被放进了她的另一只手里,他拿出一只细颈瓶,把一种金色的液体倒进杯子。
“是草莓的味道。喝吧,小涵,喝了你会更快乐的。”
子涵举起那只镀金杯。她闻了闻味道。
“是的,是草莓的味道。看啊,太阳在那儿。纯正的金红色,看起来好像正要落下世界的边缘。”
他把她转过来对着石头。
“举起杯子,喝吧。”
她顺从地转过身来,一只手还在石头上面磨损的图腾上。他现在正站在她的背后。山坡下面那块倾斜的石头下面,两个人影悄悄跑了出来,半弯着腰。坡顶上的两个人背对着她们,甚至都没注意到她们。她们悄悄地快步跑上坡顶。
“干杯,喝吧。”他再次催促子涵。
子涵缓缓地端起了杯子~~~
她们中的一个人惊慌地看看四周,急急从地上捡起一块土豆般大的石头,以百步穿杨正中靶心的功夫扔过去。而同时,她的声音响起来:“你休想!”
那块石头正好砸到他手中正举起的刀上,刀应声掉在地上。路艺文抓起子涵,紧紧抱着她,把她拖到一边。
涵冰紧追不放,她边追边指着子涵说:“你这个小傻瓜,竟然跟着他来到这里,他可是疯狂的谋杀犯。你那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这一点?”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祭品。我想那都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乔雯才被杀了。所以我应该成为祭品。”
薛玉洁跟在涵冰后面,她表情无比痛苦地说:“别再说那些傻话。我都知道了。他们找到了那个女孩。你知道的,就是失踪很久的景剑萍。他们原来都以为她逃跑了,以为她伪造了一份遗嘱。可是她并没有逃跑,他们在一口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啊!”子涵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不是那口许愿井吧?不是我一直想要寻找的许愿井吧?哦,我没有想到她会死,我一直以为她只是病了!可是谁把她扔进去的?”
“就是带你来的那个人。”
涵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上了他们,飞起就是一个右旋腿,生生地打在路艺文头上,他倒在地上,涵冰则一把抢过来子涵,把她带到她母亲身边。路艺文看看太阳,马上就要错过祭祀的时间了。而此时对于他还有什么机会呢?他迅疾地爬过去,捡起地上的刀,绝望地刺进自己的心脏。
两个人又一次坐在对面看着?u鹤。照海和杨森的表情欣慰而期待,像是盼着马上就要享受一碟奶油的猫。
“好了,?u鹤,我们都到齐了。”照海看着?u鹤说。
?u鹤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涵冰领着薛玉洁和子涵缓步走进来。
?u鹤站起来亲切地拉住子涵的手:“来,坐到你妈妈身边。子涵,这位是照海叔叔,他是刑警队长,他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是关于你看见过的一件事情,三年前你看到的那件事情。而这一件事情你只对一个人说过,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告诉了乔雯。”
“你告诉了乔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