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湖畔,凉亭之上。
“这里,是叫做‘紫芙亭’吧?”轩紫雨环顾凉亭四周,视线忽的凝于亭外湖面的某处,脸庞上显露出惊奇神情:“奇怪,现在尚且是早春时节,可是这里的荷花居然已经开放了。”
湖面之上,数朵微紫的芙蓉花于一大片平铺开来的碧绿荷叶之上冉冉绽放,其上数颗露水如珠,在和煦阳光照射之下晶莹剔透,显得颇为美丽。香云随她目光望去,随即笑道:“是么……如果这里便是人们口中的那个紫芙亭的话,那么这荷花盛开的时节却也不奇怪了。”
“相传很久以前,这儿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住着一位名为紫芙的姑娘。紫芙自小唇红齿白惹人怜爱,光阴流逝间更是生得亭亭玉立,村民见之皆惊为天人。同村的一位与她青梅竹马的年轻酗对她倾慕已久,而紫芙也对他芳心暗许。终于在紫芙十八岁那年,二人鼓起勇气相互表露心迹,互定终生。二人郎才女貌极为般配,一时间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祝福。”
“然而,就在二人准备完婚的那年春天,紫芙有着如仙姿容的消息却无意间传到了当时的皇帝耳中。那皇帝昏庸无能,终日以酒色为伴,既听闻世间有如此美丽女子焉能坐视不管?他即刻率领军队将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扬言若不交出紫芙便将全村人赶尽杀绝。村中的男子不愿屈服奋力抵抗,却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纷纷成为了刀下亡魂,紫芙的未婚夫也未能幸免。紫芙无奈之下不得不答应了皇帝的要求,只不过她提出要为夫君守孝三天。在最后一天的夜晚,她趁着夜深人静一个人悄然来到了这湖畔……”说到这儿,香云轻叹一声,道:“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了吧?”
轩紫雨紧紧咬着嘴角,显然在克制自己的哀伤情绪:“她……投湖自尽了么?”香云缓缓点头,叹息道:“从那以后,这儿的荷花便与别处不同,只在早春开放。或许,这些荷花便是紫芙姑娘的精魂所化,岁岁年年不住地向世人诉说着这凡间女子的孤苦命运吧。”
“那些都只是流传下来的传说,何必当真,”燕矶子与王伯不知何时已然回到湖畔,他见亭中二女神情哀婉遂出言劝道,“何况即便事情属实,这也是天命。要知道天命难违,与其一味哀叹命运的不公,不如把握现在,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二女忙异口同声问道:“有消息了么?”
燕矶子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日我和王老鬼在翠山之上与灵枫、唐松对峙良久,忽然翠山连同方圆数里地面驹狂震不止,山体更是整个塌落下来。情急之下我们双方也顾不得对阵,各自疾速远遁撤离,这事情你们也都知道。这几日我和王老鬼在翠山附近寻觅良久,依旧未能发现色仔的踪迹。只不过,山后的那片被悬崖所围着的极为宽广的盆地之上的某处,远远可以瞧见一个巨大的深坑……”
王伯接道:“这个深坑委实怪异,它距离塌陷的翠山可有着数里路程,本不该为震动所波及。而且看其塌陷的模样,好似坑下原本应该有着一个巨大的洞穴。老夫和小燕推测,小箫他很可能就在那广袤的盆地之中。”香云急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想办法救他吧。”轩紫雨低头思忖片刻,道:“先带香云姐和我去瞧瞧那个地方,可以吗?”
万丈悬崖边际。
二女乍见如此开阔之地,一时间皆为之惊叹。视线之中,宽广无垠的盆地上一个硕大深坑清晰可见,与之前燕矶子所描述的一般无二。脚下,万丈深渊间白雾弥漫,好似能够将人的灵魂也吞噬进去。香云怯生生地问道:“我们……该怎么下去呢?”说完赶紧后退一步,显然对这高耸悬崖忌惮至极。
燕矶子眉头紧锁,半晌才道:“王老鬼,不如这样。我们编一根麻绳,要越长越好,最好能长到抵达这悬崖之下……”王伯立刻摇头否决道:“这悬崖之下终日弥漫着白雾根本不知究竟有多深,谁知道要编多长的麻绳。何况即便你到了下面,我们又怎么知道应该何时再将你拉起来?再者若是遇上什么情况使得麻绳断开,只怕非但救不了小箫,还得白搭上你小子一条命。”王伯说的种种都有理有据,燕矶子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心头烦躁之下直在众人眼前踱来踱去。
轩紫雨自从来到这悬崖之上便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将腰间一直别着的那支短小细笛取下握在手中,随即低声道:“我有办法。只不过待会不论瞧见什么,你们都千万不要慌张,可以么?”
飞瀑之水自九天之上奔腾而下,声势颇为浩大,隐隐可以瞧见其中一个人正在极力与其强大的冲刷之力抗争。那人在瀑流之中一点点地朝着上方不远处的一棵奇树攀爬而去,就在他差一点点便要够到树的根部时手上劲力稍稍松懈,即刻为水流冲击下来,颇为狼狈地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见鬼!”箫梁低骂一声擦去眉梢的水迹,忽闻耳边传来一阵放肆大笑。他循声望去,只见野人此刻正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箫梁顿时没好气道:“行了别笑了,我知道你能够办到,得意个什么劲儿?”
蓝蝶始终冷眼旁观,此刻也忍受不了箫梁不厌其烦地模仿野人的行径,不耐烦道:“箫梁,你到底还想不想从这鬼地方出去?”箫梁笑着答道:“当然想啊。不过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