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一秒,她彻底懵了。
贺远霖眼中闪过柔情:“还有身怀六甲的娇妻。”
???
这特么!搞什么!
楚汐呆滞,她看着贺远霖打开折扇,慢悠悠扇着。脸上苍白褪去,又恢复一如既往的羞涩。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楚大姑娘问也问了,接下来,可否进入正题。”
楚汐抚手摸了摸发间的珠花,掩饰失态:我特么,一直以为刚刚就是正题!
若不是怕被这厮发觉方才心思,惹出笑话,她当真想扭头便走了。脸上笑意更盛,仿若不曾受到丝毫打击。
拂冬再度转过身子,掏出本子记下。
——男,贺远霖原是介绍红娘,楚大姑娘微微遗憾。
楚汐懒懒抿了口水,语气却淡了下来:“你说,我听着。”
贺远霖欢喜她的配合,嗓音也大了一分:“我受章夫人委托,给您相看人家。”
正说着,他从怀里挑出花名册走到楚汐跟前,他翻出第一页,兴致盎然的介绍。
“您瞧瞧,这位公子,听闻是个才子。他啊,酷爱读书,却奈何无官运之命,散尽家财科举却屡屡落榜。”
楚汐撞豆腐的心思都有了,压根不想继续呆着。她敷衍的瞄了一眼:“蠢货,下一个。”
贺远霖只当她不爱书呆子,倒也没在意,连忙翻了几页,把读书人过滤掉,隆重介绍:“这位公子,你瞧着如何?”
楚汐又瞟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个肌肉男。她挑了挑眉,胡须都没剃,看着不太整洁。
然,贺远霖会错了意,以为楚汐有了兴致,看上了眼,忙不迭出声介绍。
“实不相瞒,这是几年前颐霄楼前东家,算得上是位管理奇才,奈何,一场豪赌赔上了所有家当,被踢出族门,落得个人财两空。”
“这不,没有银钱东山再起,他放话,只要大姑娘助他,他必千倍万倍回报。”
这么一听,楚汐倒有印象。她眼里的二傻子,当时追书还不忘评论:这是哪儿跑来的傻儿子,笑的她打翻了水杯,又要拖地了。
这个傻儿子,是真傻。
原先一身好本事,掌管着颐霄楼蒸蒸日上,私下又凭着能力买来一座矿山,这不就是后生可畏?
他愈发名声大噪,可这人听闻柳东街开了家赌坊,坐镇东家是位美人,更甚有传言,有女如此,胜于霄楼,他一听,这还得了?
跑过去一趟,叫嚣那美人出来,对弈一场,栽了。
栽也就罢了,这人回去便研究赌博,自以为能出师之际,又跑过去一趟,输了只穿着一条裤衩出来,骂骂咧咧的放狠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空灵般女音传来:“恭候大驾”。]
随后越发不可收拾,输了矿山,抵押颐霄楼。更可笑的是他被赶出家门,又是那句灰太狼语录:“我还会再回来的。”
楚汐不曾想,这傻大个要入赘楚府。
“姑娘若是觉着不错,小的便能安排你同这公子见上一面。”贺远霖提议且红光满面。
别看着他是颐霄楼掌事,但却热衷拉红绳做月老,愿双方姻缘一线牵。这半年来,已是促成好几对新人。
章家人找上门时,他一口应下,一是曾得章老爷恩惠,二则便是他也想挑战自我。
这最难搞定的楚大姑娘婚事若是他亲手连上的,全京城的红娘都比不过他。
“见就算了,我怕此人没赚到钱倒把楚家亏空了。”
楚汐不耐烦,出声催促:“可还有,若是没我可要走了。”
“有有有,姑娘,你别急。”
贺远霖额间冒出汗来,他甚至得不出闲去擦,对着花名册又翻了大半页。
“姑娘,你瞧瞧这位。”
——厚厚花名册,男子各色千秋。拂冬继续记。
楚汐却是倏然起身:“乏了,累了,走了。”
她搁下手里的茶盏,拉着裴幼眠就要走。贺远霖滞了半响,眼瞧着人出了雅间,他倒也不气馁。
楚汐若能简单攻克,也不值当楚夫人的千叮咛万嘱咐。
他收起画册子,只想着楚汐看不上眼,却能介绍给旁的姑娘。
“楚姑娘且放心,若有了合适人选,我再来寻您。”
裴幼眠听着身后传来的嗓音,磕磕绊绊跟在楚汐身后:“嫂嫂,他寻你做什么?抓蛐蛐吗?”
她吐了口气,人小鬼大很是担忧的模样。
“嫂嫂,你不能同旁的男子有奸情,六娘说要这是。”她卡了词,费劲的去想。一着急用手拍了拍脑袋,也顾不上疼。
“说,这是红杏出墙。”
楚汐险些一个踉跄,压根忘了纠正她习惯而来的那声嫂嫂。她拉着裴幼眠出了颐霄楼:“你这六娘见识可真不浅。”
天天在小丫头面前灌输些什么?也亏裴书珩容得下。
“你莫听她胡言乱语,这话我听的还好,你那兄长若是听见了,定罚你。连同你那六娘一起罚。”
裴幼眠困惑,她又没惹事,兄长作何罚她。她皱眉,着实不解其中意,只好望向身后落后许多的拂冬。
刚想掏本子的拂冬,手下动作一顿。她仿若无事的放下。
“楚姑娘所言极是,姑娘您还是莫听六娘那张嘴。”
裴幼眠扣着腰间的荷包:“可她还说你医术精湛,这也是假的吗。”
痴迷医术的拂冬,一脸正色:“这个可以听听。”
裴幼眠一笑,露出几颗贝齿,端是娇憨:“六娘还说了,兄长让你陪我,是给我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