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犹并不解气,她一手指着地上泪痕犹在的施茵茵,只觉得与缠着她家聂宝的潘云差不多的货色。
“我就不明白了,哪有人赶着上门做妾的。”
“名声不好,就躲在府里,出什么门,克了一个又一个,怎么,你这是要让这些被你克死的人去阴间能凑齐一桌打牌九?”
施茵茵袖中的手越攥越紧,就连指甲嵌入肉里,她都不知痛意。
卫璇不过小官之女,都能在她身上踩一脚。
她凭什么!
妾?她施茵茵哪里看得上,她要做便是正妻,且看着吧,她要一步一步提下韩知艺那个蠢货拿下那个位置。
届时,所有嘲笑她的,讽刺她的,在她面前自以为是的,等她当上了秦少夫人,都不会放过。
“卫姑娘说话何故这般难听?这事也并非我所愿。”她娇娇弱弱道,哪有丁点想把卫璇撕碎的样子。
楚汐抿了抿唇,不是她所愿?施茵茵是想说她是被逼迫的?
可卫璇是个直性子,并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我管你愿不愿,你就是不要脸。那勾栏里的女子都知道避讳正室一二,施茵茵,你就是贱。”
“好在韩伯父性命并无大碍,不然,你这条贱命都不够赔的。”
听着这话,竟然把她和那些勾栏女子相提并论?施茵茵面上闪过错愕。
卫璇!她怎么敢。
“卫姑娘!你还是别因一时口头之快而胡乱糟蹋人。”
卫璇见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就反呕。甚至觉着这事和施茵茵拖不了干系。不过她那脑袋没多大智慧,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为了平复她心里的不痛快。
卫璇:“贱贱贱,你就是贱。”
话毕,她又补充:“比那些勾栏女子还贱。”
楚汐好整以暇的捕捉到施茵茵眸中一闪而过阴冷。楚汐面色淡淡在见卫璇身子晃了晃,像是随时都能晕去的模样。
莫说男子受不了,就连女子瞧了都能保护欲爆棚。
小白花,白又白。
卫璇骂累了,也词穷了。她眼巴巴的看向楚汐,小声道:“楚姐姐,我适才貌似伤了风度,不若你教教我,不带脏字如何骂人。”
楚汐也觉得卫璇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完全没有彩虹屁来的麻溜。
她清了清嗓子:“听好了,你学着点。”
卫璇面色瞬间严肃:“小仙女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于是,地上的施茵茵,就成了最好了例子。
施茵茵没有听清这两人说了什么,只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心尖惶惶不安时,听见楚汐问她:“施姑娘脸色苍白,可是身子不适?”
施茵茵实在难以理解,楚汐怎会如此好心,询问她的身体。
她心有警惕:“多些裴夫人关怀,茵茵是早间不曾用饭,来的路上也又没有胃口,许是身子骨不好,加之昨夜又累了。”
累?
这话可不是膈应人?
楚汐面色沉静,实在觉着看一眼施茵茵都嫌脏。
她趾高气扬道:“可不是巧了,楚家几年前死前的奴才就是这般症状。”
说着,她半拖着下颚,呈看好戏的姿态:“那你可要注意了,没准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卫璇激动了!眼瞧着地上的施茵茵脸色白的不能在白,她笑了,原来还可以拐着弯骂人,她!学到了。
“裴夫人,你如今身份尊贵不比先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我……”
楚汐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觉得我没有宽容娴雅之度?”
楚汐嫣红的唇角微张:“你倒是厉害,想和我论一论规矩体统?”
“茵茵不敢。”施茵茵半垂下头,没有人能瞧见她脸上的狰狞。
楚汐冷笑,不敢?她看施茵茵是敢的很。
女子视线看过去,落在一袭红衣的韩知艺身上,对么爱穿红衣的女子,嫁给秦之逸后,全都压在了箱子底
她闭了闭眼:“你不知羞耻,一面与知艺交好,一面又与表兄有了苟且,这就是你的规矩?”
“你克夫之名远扬,出嫁连连出了差池,秦夫人不忍,接你过来小住,你却以这种方式回报,这就是你的体统?”
“施家也是个体面人家,却养出这么个女儿?”
“我倒不知是施府有如此浡逆的理法,还是说是施大人的教化有异于常人?”
卫璇一下子觉得她成长了不少。
原来她嘴里的‘贱贱贱’只是小儿科。和楚汐所言相比,不值一提。
卫璇甚至庆幸,她不会骂人,但她能夸人,把小仙女夸到手,天下我有。
……
韩知艺自与秦之逸私下说了会话,她就松了口气,她不像别的姑娘那般哭哭啼啼,她很镇定。
她对秦之逸说:“你那些破事,我懒得管,施茵茵如何,你自行处置。”
她还说:“你素爱美人,可我长相平平,也不会说软话哄你开心。这婚事,非你所愿,如今与我何尝不是。”
秦之逸是不喜韩知艺,他也向来反对成亲。他与韩知艺见面就吵,哪次不是争的面红耳赤,摔门而去。
却不曾想,平心静气谈话时,韩知艺用她最熟悉的口吻,说着最无情的话。
“秦之逸,我会安安分分做你的夫人,这是我的承诺。我会为你多纳几房妾室,日后诞下男儿,就养在我名下便可,也算圆了长子为嫡子一说。”
她这是,只想与他做一对假夫妻?
明明该松一口气的,可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