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蓦地怔住,呆呆地看了凤辰一会儿,问道:“殿下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凤辰还攥着她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道:“我要你自己告诉我。”
凤辰的这个要求让白锦玉的背脊挺了一下,无来由地,她觉得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一丝郑重,这种郑重很奇怪,竟让人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她这辈子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自己的名字,从没有觉得告诉别人名字算件事,但是现在,这真的是件事,而且是件难事!
为什么对着凤辰说自己的名字,会有一种脱衣服的感觉?
“嗯?”凤辰催促道。
“不要了吧……殿下你肯定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
“求你了,放过我吧!”
“你已经允了。”
“啊——我说不出口——”
“听话,快说。”
“殿下你这是明知故问!”
“嗯。”
“天哪好了我叫白锦玉!”白锦玉飞快地说出口,把头转走,就好像说得快一点就能当没说过一样。
一阵静默。
直到这静默的时间有点太长了,白锦玉懵懵地把头转过来,这就对上了凤辰一双湛润的明眸。
如同明媚的春阳,澄澈、温暖、柔和、明亮,能将目之所及全都融化成水。
在这安和的目光中,白锦玉抿了抿唇,正式坦诚道:“我叫白锦玉,真相大白的白……锦瑟的锦,美玉的玉。”
她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回,低头酝酿了许久,抬起道:“我觉得有些事情该告诉殿下了,虽然我知道殿下应该也知道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就像这名字一样,由我自己说出来,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凤辰无声地看着她。
白锦玉两手攥了攥手心,呼了一口气:“其实苏……”
“还喝药吗?”
白锦玉停住。
凤辰抬起温情脉脉的眼帘,缓缓道:“话说得太多容易招人反感。”
“啊?”白锦玉很想确认,这种有些阴鸷的话真的是从凤辰口里说出来的吗?
凤辰眼神睇了眼一旁的药碗,道:“药拿给我吧!”
“哦。”白锦玉应着,把药从桌子上端起来,递给他,有些忐忑道:“殿下……”
唉,糖好像被谢遥带出去了。
凤辰微微蹙了蹙眉尖,从白锦玉的手中接过碗,凝噎了一会儿,随后仰首灌了下去。
这一幕,白锦玉只想到四个字,气壮山河!
等凤辰放下遮着脸的碗,白锦玉看见他的脸色都刷白了。
白锦玉赶紧取了茶杯倒上水,给他连灌了三杯,才算缓过气来。看着凤辰被折磨得满脸凄风苦雨,白锦玉一顿手足无措。
“殿下……好惨啊!”白锦玉看着凤辰戚戚道。
凤辰拍着泛酸的喉咙,半是认真半笑道:“你一会儿说我可怜,一会儿又说我惨,看来我真是不堪的很了。”
白锦玉上前扶他躺下,安慰道:“殿下是生病了嘛,你喝了药,再好好睡几觉,明天就既不可怜也不惨啦,又是英俊不凡生龙活虎的晋王殿下了!”
凤辰眉目低垂地笑了一笑,她真的是在哄孩子。
白锦玉守着凤辰睡着,在房间里坐了半响,直至听到了几声敲门的声音。
“谁?”白锦玉道。
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荆州孟氏门生,我家家主请夫人楼下一叙。”
白锦玉心口一提,孟其止来了?!
白锦玉回头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凤辰,确认他没有被吵醒,这才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她踏出房门,轻轻合手带上了门,将那来人引至远处,才道:“怎么?我的那个问题你们家主可以答了?”
来人被说得噎了一下,拱手道:“并不是,只是我们家主和鲁山宋氏的家主听闻了夫人早上所出的那道题,十分敬佩,特地来想拜会一下夫人。”
“你说孟其止和宋瀛海都来了?”
来人顿首道:“正是如此。”
白锦玉双手倒剪在身后,好好了思忖了半晌,徐徐道:“这样,你先下去,我准备一下很快就过来。”
来人领了话,恭敬地施了礼,退了下去。
等那人消失在了尽头,白锦玉当即转身,朝谢遥的房间跑去。
等到了那房间,一推门她就拉起了正躺在床上的言洛,将她按在了凳子上,非常认真地对他道:“状元郎,我要你帮我!”
言洛一听一看,原本惺忪迷朦的眼睛顿时吓得锃亮,正身道:“娘娘何事,何以如此言重啊?!”
这阵势,连一向除了对凤辰的事情感兴趣的谢遥都靠了过来。
白锦玉指了指外面道:“楼下孟其止和宋瀛海来了。”
言洛木然点头道:“哦,厉害,久仰大名!”
白锦玉沉色道:“我有个想法,我想在这里,就让他们知难而退!”
言洛听了,咀嚼了半天,又回头看了看谢遥,二人交换了下眼神,才回身道:“娘娘……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啊?”
白锦玉长吸了一口气,感到心口噗咚地又紧张又激动,她兀自镇定了一下,对言洛道:“你,和我,现在去见孟其止和宋瀛海,我们在这里和他们比试比试,先挫挫他们!”
“比试比试?挫挫他们?”言洛眼睛震撼了,嘴角抽搐道:“娘娘,你知道孟其止和宋瀛海是谁吗?”
白锦玉道:“我知道啊!”
言洛又道:“你知道这客栈里有他们多少人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