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弘面色胀红,欲要辩解,却见宗主面沉似水。
他知道,此时解释再多也是无用。解释就相当于顶撞,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宗主,那便是大不敬,而大不敬的后果相当严重。于是,老于世故的他只好默不作声,成就宗主的威严。
胡清尘冷冷说道:“你们也退到一边。这件事一会再议。”
“是!谨遵法旨。”薛道弘带人退到一边,恭恭敬敬地站着,不敢多发一言。
胡清尘把目光又移向楚家等人,面色稍有缓和,缓缓说道:“楚家主,你们到此所为何事?”
楚炎的父亲楚淮北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胡宗主,犬子在贵宗学艺,不敢说专心致志,却也并无劣迹。今番无故枉死,却是被人残忍杀害,痛在我心!可怜其母闻此噩耗,正是茶饭不思,状若疯癫。所以恳请胡宗主一定要把真凶绳之以法,按律处斩,以慰我儿在天之灵!!”说着竟然声泪俱下,对着胡清尘深深一揖。
胡清尘本来想过去扶,却见楚淮北身后众人顿时吵嚷起来。
“不能放过杀人凶手!”
“还我们公道~!少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唐小虎!今日你恶贯满盈,老天这就要收你了!”
………………
胡清尘眉头轻轻一皱,“楚家主节哀!”
他身子没动,双手轻轻做了个向上托起的动作。楚淮北的腰竟然就真的弯不下去了。
他带的那些人却依旧在吵嚷。
胡清尘面色不悦,“楚家主,楚家就是这样的家风么?”
楚淮北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恨恨地瞪了一眼,吵嚷声顿止。
胡清尘淡淡地说道:“来者是客,虚渔子,替我好生招待诸位。”
“谨遵法旨。”胡清尘身后一名长老躬身一礼,马上走楚淮北面前,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楚淮北心有不甘,但胡清尘威严极盛,他又不敢反驳。
这时,他身后又有人说道:“凭什么要我们走?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我们楚家人可不是泥捏的,人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们要一个说法!”
楚淮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无济于事,那人还想再说,胡清尘淡淡地说道:
“我说过了,来者是客,我们可以招待。若是有事,可找相关部门。此地乃我飞云重地,你们非我飞云中人,还是不要久留的好。送客!”
此语一出,楚家人再没有一人出来说话了。虚渔子引着他们渐渐走远。他们虽心有不甘,却已经没了说话的机会。
唐小虎心中暗赞,一宗之主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处理事情有条不紊,讲究轻重缓急。立威在先,亲和在后;占住大义,活用礼法;把这样一团乱的事情像抽丝剥一样,一件件区分开,不让他们瞎参合……呵呵,当真是厉害呀!值得学习!
胡清尘处理完这些事情,面色已经缓和,变得像个和蔼的教书先生。他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一手背到背后,一手在前虚虚托起,向前走了两步。那风度!那身姿!那形象!简直就是个儒雅的的高士,得道的大修,潇洒的文青老帅哥,简直就是唐小虎膜拜的偶像!
不止他双眼闪光,就连在场无数少男少女也都为他的风度所倾倒,为他的儒雅的折服。
胡清尘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送去了无数的暖意,只见他朗声说道:“学子们!你们好!”
“宗主好!宗主辛苦!!”上万人齐声高喊,声震四野。
胡清尘抬手在空中虚按,让全场立刻安静下来,他这才继续说道:“学子们!你们都是我飞云的骄阳,他日或将成为国家的栋梁,甚至是世界瞩目的新星。所以,你们一定要努力……”此处省去五千八百二十五个字,原因是唐小虎正在跟血妖王说话,没有听清。
“大叔,你能看出胡宗主多高的修为吗?我怎么觉得他深不可测呢?”
血妖王嘿嘿一笑,“他?金丹后期,年轻着呢!骨龄……不说也罢。不过你要说他有多高深……嘿嘿,我只能说,他是个好演员!”
唐小虎差点摔个趔趄,赶忙宁心静气,物我两忘,达到心无旁物,慧念如水。饶是如此,胡清尘也笑容可掬地向这边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唐小虎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那就是这位儒雅风骚的宗主,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就那么一丢丢的……羞涩。
就这么一丢丢的小情绪的流露,比陆采依的情感流露还要短。但唐小虎却心下骇然。
“大叔,他……他……他不会……不会是个女的吧?!”
血妖王哈哈大笑,“你……哈哈哈……这你也看出来了?不简单呀!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唐小虎面色平静,不敢再有任何异常表现,心里却和血妖王说道:“她……流露出一丝女儿态,就眼角那么一点,若不是盯着她的眼睛,我都看不出来。”
血妖王笑道:“还真是fēng_liú少爷,阅女无数呀!没错!她用的根本不是易容术,而是变形术,连骨骼皮肤都能变化那种,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不过……说笑归说笑,此女来历不浅,最好不要招惹,也最好不要揭破这层窗户纸,否则,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唐小虎心下凛然,不敢多想此事。
胡清尘一番演讲,把众少年弟子激励得热血澎湃。紧接着他便以宗门事务繁忙为由把这些骚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