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淑妃思及此处,禁不住开始怨恨永新伯夫人。
她当初来求自己时定是知道对方不好惹,故意隐瞒了她的来头,害得自己惹上这样一尊瘟神!
严淑妃越想越气,开口唤来随身伺候的大宫女云芝,在其耳边交代了几句。
那宫女闻后不断的点头,随后便去了永新伯夫人临时歇息的临月宫。
不成想她到了临月宫,却瞧见了早上自家娘娘刚刚经历的一幕。
只见临月宫中伺候的宫人个个面如菜色,一阵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飘散在空气之中。
云芝心头一沉,叫了个小宫女细细问了两句,才知道永新伯夫人竟比自家娘娘还惨。
她清晨醒来时便瞧见身边躺着个浑身血淋淋的太监,双手被砍掉眼珠也被挖了去,永新伯夫人当即便被吓昏了过去。
云芝闻后强压下不断上涌的反胃感,白着脸回了严淑妃的云曦宫。
严淑妃听了她的回禀,手间的茶盏险些落了地,她也顾不上恼怒,当即起身亲自去了临月宫。
永新伯夫人穆丹这会儿刚醒过来,她又惊又怕身体几乎抖成筛子。
她哪里还肯待在那张床上,也顾不上合不合规矩,整个人缩在偏殿的床上抱着痰盂吐个不停。
听闻严淑妃到了,穆丹仿佛得了救星,拉起她的手便哭了起来。
“娘娘!娘娘您可要为臣妇做主啊!臣妇不知得罪了何人,竟遭人这般算计……”
啪!!!
穆丹话还未说完,便被严淑妃一记响亮的耳光扇的脸一歪,登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娘娘这是何意?!”穆丹刚受了惊吓,又遭如此对待,双眸间满是错愕和震惊。
殊不知严淑妃的怒意更甚,她伸出手指着穆丹,咬牙切齿的呵斥道,“你还有脸问本宫?!”
穆丹见她气势汹汹,才明白此事怕是同自己有关,她也顾不上委屈了,忙将宫人都撵了出去,独留二人在殿中密谈。
严淑妃冷着脸坐到罗汉床的一边,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穆老夫人身边的婢女到底是何方神圣?你究竟瞒着本宫得罪了谁?!”
穆丹被问的心头一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娘娘的意思……今日这事是那死丫头做的?这不可能!那贱丫头不过是个村姑,怎会有这等能耐?”
“呵。”严淑妃发出一声轻嘲,
“她没这能耐,她背后的人可有能耐的很!不仅能毫无顾忌的潜入这戒备森严的深宫杀人,还能悄无声息的将尸体抛至你与本宫的殿内,这岂是常人能办得到的?
你赶紧给本宫交代清楚,那丫头真的只是个婢女?”
穆丹听罢脸色愈发苍白,那丫头背后之人……还能有谁?只能是国公爷父子了……可他们,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儿,真的会为了那个贱人置自己与这般地步吗?
穆丹越想越不可能,连连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她!那贱丫头虽说不是婢女,但也只是寄住在国公府的一个卑贱之人罢了,怎会有这般深不可测的人护着她?定是因着旁的事……”
“放屁!”严淑妃被她气的也顾不上体统和规矩,直接爆了粗口,
“旁的事?还有什么旁的事?你可知你床上死的那太监是谁?正是昨日周耀喜交代的那位!怎么就这么巧?一夜之间两人都死了个干脆?”
严淑妃的连声质问彻底浇熄了穆丹心头那抹微弱的希望,真的是因为萧妙妙吗?那帮她做下此事的究竟是谁?哥哥穆泓还是侄儿穆枭臣?
严淑妃见她哑然失色,也没了耐心,“你不说实话是吧,那日后便莫要再来寻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