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雁鼻尖一哼,正要说话,析秋却拉了拉她的袖子,微微摇头摇头,春雁就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林妈妈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佟析玉就回头对析秋道:“六姐姐慢些走,反正也只是逛园子,不用赶着的。”自己的步子却不慢!
析秋就点头笑道:“八妹妹说的在理,虽是逛园子,可也不能因为我,就耽误你们的脚程,不如这样你们在前面,我远远的跟在后头就是。”林妈妈眉头一皱,佟析玉已经点头道:“那六姐姐可要跟上!”
析秋就笑着点点头,林妈妈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只得和佟析玉走在前面,析秋则带着春雁和宋妈妈落在后面,待林妈妈和佟析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析秋就回头看了眼无人的小径,忽然眉头一皱脚步磕了一下,春雁就惊呼一声道:“秀,您怎么了?”析秋就白着脸摇头道:“没事,我歇会儿!”
额头上已微露出汗珠来。
宋妈妈就皱着眉头道:“秀若是腿的疼的厉害,就让奴婢背着您吧。”析秋回头摆手道:“又不是在府里,成何体统!”宋妈妈就喃喃的没有说话,析秋就在路边堆着的一块太湖石上坐了下来,春雁就心疼的蹲在析秋身边给她揉腿,出声道:“秀,我帮你去和二夫人要个暖袋来吧,给你敷一敷也好些。”
“到不用这么麻烦,你去前面亭子里帮我倒杯茶来吧。”说着析秋目光一闪又叹了口气道:“府里你也不熟,若是迷了路可如何是好。”她说着又抬头去看宋妈妈:“劳妈妈跑一趟吧,前面亭子里想必也备着茶水,妈妈快走几步跑个来回,帮我倒杯热茶。”
“这……”宋妈妈面露犹豫,支支吾吾显得不大情愿,春雁冷哼一声道:“还是奴婢去吧,如今秀可指使不动她了!”说着就冷着脸站了起来。
“瞧姑娘这话说的。”宋妈妈讪讪的笑了起来:“奴婢也没说不去啊,秀在这里稍坐着歇一歇,奴婢快去快回。”说着提着裙子就快步去追林妈妈和佟析玉。
等宋妈妈走的远了,析秋脸色一变,对着两边半人高的花丛道:“出来吧!”紧接花丛里就露出喜儿撒着几点雀斑笑嘻嘻的脸来,析秋朝她招招手,皱着眉头道:“怎么样?”
喜儿顾不得在花丛里钻的一身泥泞,压着声音道:“奴婢回到院子里时,大姑奶奶身边的大丫头秋萍正好出门,见到奴婢就问我什么事,我说我想找净房,秋萍就亲自带我去找了个净房,还在门外候着,说待会儿亲自送我到秀身边,奴婢就故意把帕子落在净房里,等秋萍送我出来又重新进了大姑奶奶房里,我又跑了回去,说是找帕子,然后就和早上那小丫鬟说话……”
竟是防的这么紧!析秋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喜儿就接着道:“小丫头说二爷一早上把鑫爷抱到前院去了,太夫人还亲自去了前院……”析秋问道:“可说了是什么客人?”
喜儿点点头,脸上露出惊惧的样子来:“是……”她正要说话,这边宋妈妈一手拿着个青釉花瓷的茶壶,一手托着个茶杯过来,后面还跟着侯府的小丫头:“秀……”喜儿余下的话就硬生生的被打断。
析秋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喜儿的话没有说完,现在也不方便问,但析秋却心里沉了下去,果然来人如她所料身份很高,若不然怎么连太夫人也亲自去外院见他!
念头闪过,宋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秀,茶水还是热的,您趁热喝些!”她很殷勤的为析秋倒了茶水,析秋不动声色笑着接过来道:“有劳妈妈了。”
宋妈妈就呵呵笑着,又看到喜儿满身是泥的狼狈样子,脸色一沉呵斥道:“不过回去上了净房,怎地似泥里钻过一样,这可是侯府,你当在秀院子里任由你没规矩。”又要去揪喜儿的耳朵:“瞧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析秋看着宋妈妈,目光微微一闪,就疲惫的摆了摆手道:“她年纪小不懂事,妈妈也不用责怪她。”目光也落在喜儿的衣服上,就站了起来,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道:“天气也不冷,你把这披风裹上,免得失了礼!”
宋妈妈拦着喜儿,惊呼道:“这怎么使得,秀的衣裳她一个粗坯怎么能穿。”喜儿也朝后缩了缩,她胡闹也是析秋吩咐的,可眼下让她穿秀的衣裳,她确实不敢!
析秋就喜儿招招手,又示意春雁去给喜儿穿上,春雁皱了皱眉,就去拉着喜儿的手,拽到跟前来:“秀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春雁这是在指桑骂槐,宋妈妈脸色一变,春雁装作没看见,帮喜儿系好披风就嘱咐道:“仔细着点,别把秀的衣裳弄脏了。”
喜儿的看了眼析秋,就死命拉着披风的下摆,忐忑的点点头:“知道了!”
析秋喝过茶,由春雁扶着朝亭子里走去,喜儿就提着披风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桦树林边上的亭子,林妈妈就远远的侯在亭子外面等她,见她终于到了笑着迎了过来:“前面就是,六秀进去歇歇脚!”
析秋就笑着道:“有劳妈妈了。”由林妈妈扶着,走进了亭子,亭子四周的棉布帘子已经拆了,带着湖水湿气的风吹在人身上有丝凉意,两边桦树耸立挺拔,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佟析玉正坐在铺着猩猩红毡毯的垫子上,眼睛落在远处的凌波馆,满目惊艳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