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蒋士林道:“早听说二老爷的院子里种了几株贴杆海棠,一直想去欣赏一番,却苦于毫无机会,今日是托了刘大人的福了!”
二老爷满脸的笑气了!”
被称为刘大人的男子,约莫四十几岁,穿着棕红色的直缀,负手走在前面,听到蒋士林的话便笑道:“蒋探花不必谦虚,这满城权贵的后花园,你也是来去自如的,本官自愧弗如啊!”
蒋士林含笑摆手!
另外一位穿着蓝色长衫的公子道:“二位大人都莫要谦虚,二位可都是我们学子的榜样,现如今我们谈论最多,最为崇拜的,莫过于几位大人了!”
刘大人眼底就露出一抹骄傲之色!
析秋侧开身,就去看佟慎之和徐天青,就见徐天青很安静的走在佟慎之的身边,面上挂着微笑很认真的在听别人说话,倒是佟慎之让她很意外,表情虽没有徐天青那样,让人瞧着舒服,可也并不同于在家中那样的古板,反而有份与大老爷相似的表情来,举止谦和让人亲近,却又姿态清高让人生敬。
她感叹,不管是大老爷这般君子风度的男子,还是二老爷这样圆滑的官员,又或者佟慎之这样一板一眼的夫子,只要能在官场站稳脚跟,都有其特有的待人处事的态度和方式!
一行人边走边聊出了院子。
随后萧延亦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又朝院子里候着的小厮们:“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们都跟去伺候着!”身份尊贵的大姑爷命令,没有人敢不从。
转眼功夫,偌大的书房院子里,就只剩树丛后面的析秋,门口站着的萧延亦,和厢房里关着的佟析砚。
就见萧延亦不慌不忙的去了厢房,打开门让佟析砚出来,两人又一路朝析秋这边走来。
此刻析秋已经出了树林,远远的就朝萧延亦屈膝行了礼:“多些姐夫!”佟析砚也随着析秋朝萧延亦福了福!
萧延亦满面的笑容,淡淡道:“快回去吧!听说岳母正在找你们。”说着他又从身后拿出一本书交给佟析砚:“若是岳母问起来,你们便说来外院寻我了。到时候我会和岳母再解释!”
佟析砚和析秋双双诧异不已,佟析砚接过书,就看到上面娟秀的写着五个大字《李真清诗集》。析秋也暗暗挑眉,没想到他想的这样周全。
两人感激的和萧延亦道别:“那我们回去了!”萧延亦微微点头,析秋两人就结伴出了院子。
萧延亦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的背影,却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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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立在东跨院里,沉了脸,心里怒意翻腾,她阴冷的盯着王姨娘道:“王芳芝,我不管你在玩什么花样,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耍小聪明!”
王姨娘就掩袖笑了起来,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太太许多年没有喊奴婢的名字,奴婢听着可真亲切。”她当年是大老爷的随侍丫头,直到大太太嫁进来两年后怀了身子,大老爷才将她收了房的,这之前府里的人都喊她芳芝!
王姨娘又道:“太太这次可错怪妾身了,我的丫头可亲眼所见,两位秀来了东跨院的。”
大太太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拐弯抹角,自从大老爷回来后,王姨娘所有的计划和打算,都破灭了!她想到了夏姨娘被冷落六年,大老爷一眼都没有瞧过,她不要成为夏姨娘那样的下场,她用尽手段去挽回,可是大老爷呢,却处处听大太太的话,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信,甚至她的孩子没了,他也不相信是大太太做的手脚,竟说是她贪食无知所引的祸事,那可是她盼了十年才得来的儿子,她时时小心翼翼的护着,怎么可能犯了那样的错误!
她为此查了医书,一页一页翻给大老爷看,以为大老爷会替她做主,至少要训斥大太太一番,可是结果,大老爷非但没有说大太太一句,还说她编排主母是非,挑拨妻妾矛盾,让她闭门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更为可恨的是,大老爷竟然问也不问她,就要将三秀许配去山东,那个什么洪大人,都快要致仕了,洪公子又是残废,三秀嫁过去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怎么过!
况且,婚事是大太太选的,她们斗了这么多年,没有比她更了解大太太,那位洪公子绝非只是断了一条腿那么简单!
她绝对不能让三秀的婚事任由她摆布,她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能在佼站着,能让三秀不要和她一样,能跳出佼过人上人的日子。
大老爷不帮她,她就自己去做!
两人站在门口,去等丫鬟婆子回来报信,令人战栗的压迫感,让紧随赶来的房妈妈,紧张的站在大太太身侧,生怕王姨娘做出破罐子破摔的事情来!
她想到刚才王姨娘一回戏园子就和大太太请罪,说是四秀烫的厉害,她心里愧疚的很,几位夫人一听就很担心,纷纷说去看看四秀……
大太太推脱不过,又不能驳了几位夫人的好意,再说她心里也担心的,虽是有疑惑可终还是因为担心四秀,就歇了戏又让人去外院通知了大老爷,自己则陪着几位夫人去了西跨院。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端妈妈竟是和六秀身边的司榴一左一右的坐在门口,两人一瞧见几位夫人过来,脸上皆是露出慌乱之色,端妈妈上前屈膝行了礼:“大太太!”又朝几位夫人行礼:“几位夫人好!”
两个人神色可疑,支支吾吾,大太太就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