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自己生的时候到是很坦然,可见阮静柳这样她一颗心却是吊了起来,红了眼眶不悦道:“不要说泄气的话,你安心生产。”阮静柳还要说什么,析秋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管,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孩子我也不会管,任他自生自灭便是……”
阮静柳紧紧皱着眉头忍着痛,抓着析秋的手更紧,析秋也不管匆忙道:“您若不放心孩子,就不要胡思乱想,要坚持挺过去。”说完松开她的手去门口将稳婆喊进来。
稳婆匆匆进来,检查了一番惊呼道:“看来不用等下午了。”说完高兴的对析秋和阮静柳道:“这会儿的功夫已经开了七指了,快了,快了!”
析秋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对阮静柳道:“你趁着这会儿再吃点东西。”说着亲自接过碗,去喂阮静柳,阮静柳也不多说什么,就着析秋的手吃了半碗甜腻的莲子羹。
析秋退了出来,才出了房门就见一个人影蹿了过来,惊了她一跳才看清楚是秦远风。
“怎么样了?”秦远风急的的满头大汗,见到析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析秋笑着安抚他:“宫口已经开了,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就成了。”说着一顿又道:“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去看看吧。”有秦远风在,阮静柳也不会胡思乱想。
原以为他立刻会进去,谁知道秦远风却是一脸忐忑,没了气势蔫了下去,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的道:“她……她不给我进去。”刚刚就是被她赶出来的。
析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觉得这到是阮静柳的作风,想了想道:“那在门口守着吧。”说完话余光瞧见门口有婆子探了探头,隔了老远禀报道:“老爷,萧四爷来了。”
析秋一愣没想到萧四郎也来了,应该是怕秦远风没了主心骨,这里事情多她一个人照顾不周吧。
朝秦远风看去。
秦远风干笑一声:“我去外院陪萧四爷。”看着析秋:“这里交给你了。”说完逃也似的朝外走,又不放心两步三回头的。
析秋轻笑着摇摇头,便也不客气指挥着婆子。
外院里头秦远风和萧四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秦远风道:“上次的事情多些四爷相告。”他恢复了镇定:“若不是四爷相助,同轩堂也不能在陈家的事情中全身而退了。”
秦家的事情萧四郎已经知道,秦大爷能做内务府的生意,全是因为和陈晖搭上了边,内有莹贵妃打了招呼外有陈晖走动,同轩堂这两年才能以膨胀的速度在京中壮大,这本也不是坏事,生意人但凡有利可图自是一门心思的钻研其中,只不过自从搭上了内务府进宫御药瓷器茶叶后,同轩堂几处的药堂似乎对民间的蝇头小利已是无心经营,短短两年出过数十起假药案,甚至有布误吃了假药身死的情况。
虽有人告上京衙,不过有陈晖做为靠山,那些案子悉数打压下去。
若陈晖一直无事,同轩堂自也无人敢管,但陈晖事情一出同轩堂断不会脱得了干系。
他让析秋和阮静柳打了招呼,第二天秦远风就去了同轩堂,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细问,不过短短一个月同轩堂壮士断腕般将京中两家药铺关了门,断了瓷器和茶叶的生意,只保留了药材买卖,如此雷厉风行的决断之后,虽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但却存了根本。
而同时,秦远风也顺利执掌了同轩堂的事务。
想到此萧四郎朝秦远风看去,暗暗点头,他看着不靠谱如顽童一般,但做事却是精明果断,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萧四郎端着茶盅淡淡说完,秦远风却已经很不客气一副自来熟的道:“也是,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气了。”
萧四郎愕然,秦远风又道:“京中的生意我们已经退出了,往后再不会和四夫人抢生意做了,你拒放心。”
好像析秋的医馆阮静柳也有份子的吧?
显然有的人不这么认为,睁着眼睛朝萧四郎挑眉头,意思仿佛在说:你看我也很够意思的吧。
萧四郎无语不再说这件事。
秦远风想起来外面所传太子立储君的事情,想问一问萧四郎具体情况,正要开口外头有婆子喊道:“老爷,夫人生了。”
不问是否母子平安,不问是儿是女。
腾的一下,秦远风脸色一白站了起来,方才的嬉皮笑脸精明在内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搓着手在房里转着圈:“怎么办,怎么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但脸色很白,连脑子里也空白了。
萧四郎错愕的看着他,就见秦远风来回的在房里走,时不时的挠挠头,他看不下去,问道:“你……不过去看看?”
“啊?”秦远风看着萧四郎,点着头:“对,对,我要去看看。”说完不朝门口走,继续打着圈:“我要去看看。”还不见出去。
萧四郎咳嗽一声,撇开视线不忍再看。
转了半晌,外头婆子也等了半天不见秦远风出去,又出声催道:“老爷,您不去内院看看?”
秦远风仿佛醒悟了一样,跳了起来也不和萧四郎打招呼风一样的蹿了出去,脚不沾地直接朝内院飞奔而去。
路上丫头婆子也瞧不清他,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端着盆的里面的水泼了一地,提着食盒的瓷碟饭菜摔了一地……那些人被惊住一时间惊叫呼喝声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