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哥儿穿了件连天碧色的短卦,头发束起以一只木簪别着,剑眉星目颇有儒雅之风,炙哥儿宝蓝色短卦凤眼俏皮活泼可爱,析秋看着两个孩子微微一笑,一手牵着一个往外走:“娘在家中闷的很,你们陪娘出去走走可好。”
炙哥儿先点头:“好!”敏哥儿则是有些狐疑,析秋转头过来看他,问:“怎么了?”
敏哥儿摇着头:“没事!”还是觉得奇怪,母亲今天怎么突然要去别的府邸窜门了呢。
析秋看着敏哥儿满脸疑惑的样子,笑了笑道:“其实也并非突然要出门,只是昨儿中山侯乐夫人到了京城,我便想去拜访拜访。”
敏哥儿一愣,才明白析秋是在向他解释,遂问道:“淮南中山侯?”
析秋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阮夫人娘家,也是宫中乐贵妃的娘家。”
敏哥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炙哥儿听不明白,便昂着头问道:“娘,我们不去找表哥和十二姨玩了吗?”析秋捏了捏他的脸:“等明年你启蒙时,十二姨和表哥就会每天都来陪着你了。”
“哦!”炙哥儿点点头,又问:“明年是什么?”
析秋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敏哥儿就探头看着炙哥儿,解释道:“现在是夏天,等过了秋天和冬天就是过年了,过了年就算是明年了。”
“哦!”炙哥儿眨巴眨巴眼睛,显然在思考这时间上的关系。
母子三人上了去了仪门,又上了马车,岑妈妈带着几个丫头以及周氏二铨,庆山庆元坐后面的一辆车,其它人则随车而行。
锦乡侯析秋也是第一次去,不过和东昌伯府住的并不算远,府邸是文宗时便赏了的,府圮大但因为这么多年府内各房子嗣兴旺,到显得并不宽裕,马车一路进了侯府的二门,得了消息的阮夫人带着阮平蓉早早候在门口了。
“四夫人!”阮夫人笑眯眯的迎过来:“您真的是贵客,得知您要来我都不敢相信呢。”
析秋扶着碧槐和碧梧的手下了凳子,二铨抱着炙哥儿下来,敏哥儿也从车上跳下来,马车又得的驶了回去。
析秋笑着走到阮夫人身边:“好久不见您,便想来看看您。”又回头对敏哥儿和炙哥儿看了看,两个孩子乖巧的朝阮夫人和行了礼。
阮平蓉穿着件豆绿的褙子,月华的挑线裙子,梳着垂柳髻审此案窈窕,笑眯眯的给析秋行礼:“四夫人好!”析秋看着她,两年不见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长相与钱夫人有几分相近,她笑着点头:“平蓉出落的越发的标志了。”
阮平蓉很大方的受了,阮夫人就道:“四夫人不能夸她,就是不知道羞的。”说着又去拉着炙哥儿和敏哥儿:“走,快进去坐,外面热的很。”
一行人便又换了小油车进了内院里,析秋先去和阮老夫人见了礼,老夫人年岁已高受不得嘈杂,大家磕了头便退了出来,阮夫人又陪着析秋见了锦乡侯其他几房的夫人,由于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析秋只顾着拿着见面礼出去,炙哥儿和敏哥儿却忙着收回礼……闹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去了阮夫人房里歇着了。
“家里可真热闹。”析秋笑端了茶喝了一口叹道:“每天来来往往的也有人说话。”
阮夫人笑的无奈:“这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你不知道我可是最羡慕你的,一家四口单独开府出来住,不知道多自在!”
“就是冷清了些。”析秋笑着道,阮夫人接了话:“冷清也清净,若不然这么一大家我整日里便忙着中馈的事,夏季衣衫还没做完又要赶冬天的,一顿饭八房八种菜单个个都要来请示,这边丫头配人,那边婆子出府……我真是……”说着揉着额头。
析秋理解,这么多人哪怕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小事,也会乘以数倍的放大,每人一件事也够主母忙活半日的了。
“这是冰镇的乌梅汤,你们喝喝看!”阮夫人亲自端了汤给敏哥儿和炙哥儿,两个孩子接了谢过,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
阮夫人满脸的感叹:“这两个孩子可真是乖巧啊。”说完又看看炙哥儿:“转眼长这么大了。”
析秋轻笑:“可不是,孩子都是见风长,不见他们长大却见我们老了。”阮夫人听着却是啐道:“你在我面前提老,这不是埋汰我嘛。”
说着,两个人笑了起来,阮平蓉也陪在一边笑着。
析秋便问道:“听说中山侯夫人到了京城?”
阮夫人正要答话,外头就有人声传了进来:“谁在说我呢?”笑呵呵的语气,阮夫人展颜一笑站了起来:“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说着亲自迎了出去。
析秋也随着她站了起来,就瞧见门帘子掀开,进来一位穿着绛色撒花牡丹滚边褙子,月白澜边综裙,梳着圆髻头上点着两只步摇,约莫四十上下的夫人,样子小巧端庄雍容华贵,她笑着携了阮夫人的手:“八姑奶奶,我可是听说有客人来了,是哪位夫人?”说着就朝析秋看了过来,立刻眼露惊艳不待阮夫人说话,便又道:“哎呀呀,真是个俊俏的媳妇儿,我这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标志的美人呢。”
析秋也回以微笑,敛衽朝乐夫人行礼,阮夫人咯咯的笑介绍道:“嫂嫂,这就是我常和您提起的萧大督都的夫人,宣宁侯的四夫人。”
“是了。”乐夫人放了阮夫人的手走了过来:“我就说,这京城我听说过的美人,可就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