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扶着佟析言,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任隽做事会这样无耻,秀云扶着佟析言就一直哭。
房间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的难以收场,任隽眯着眼睛眼底露出一丝得意来,他冷笑着道:“怎么不走了?!”他敢肯定,她们没有这样的魄力敢出任府的大门!
忽然,一直坐在一边,端着燕窝盅的析秋站了起来,她笑盈盈的把燕窝盅放在桌面,看着任隽道:“既然三姐夫这样说,那我们今儿若是不走倒真的有点赖着任府的样子了。”她说完,转头去看佟析言:“三姐姐也不用伤心,本朝也不是没有和离的先例……三姐夫这样宠妾灭妻的,想必总有地方主持公道的。”说完一顿,又眯着眼睛看着任隽道:“便是京衙不受,那我们就去求皇后娘娘给我们做主。”
佟析言听着心一突,她不过是想让任隽将柳枝发卖了,再跟她道歉,哪里真的会去和离,她回了佟府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难道真的要去庵堂里青灯古佛的过完下半生不成。
她心里想着,脸上一时又露出犹豫的样子,析秋见着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了炕前,挡住了佟析言。
她看着任大奶奶道:“虽然不想惊动伯公夫人,可这件事总要和伯公夫人打个招呼才是。”她转头去看秀云:“去请伯公夫人来,再去外院叫了滑竿进来。”说完,又在秀云耳边耳语几句。
一副就要走的架势。
秀云眼睛一亮应是而去,在门口瞪了柳枝一眼,柳枝的眼底就露出一丝得意的嚣张。
析秋有条不紊的说着,气度从容不迫,满脸的淡然,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她如今是堂堂萧大都督的夫人,宣宁侯府的四夫人!
任大奶奶气急。
看着任隽就气不打一出来,不就一个妾室,何必闹成这样,佟府再不济可还有宣宁侯府,还有萧大都督做靠山,况且,在吏部还有蒋士林,翰林院有佟慎之,哪能说翻脸就翻脸的,若真是这样,当初娘也不会在那么多的人家中,非挑了佟府的一个庶女回府给三弟续弦。
“好了,好了!”任大奶奶笑着道:“大家都退一步,六姑奶奶也消消气,孩子已经没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六姑奶奶这样说我也理解,可是若事情真的闹出去了,到时候大家脸上也都不好看才是。”
析秋浅笑着点头:“大奶奶说的没错,可如今三姐夫这样,我们便是想顾忌脸面恐怕也不行了。”说完叹了口气,走道炕边和江氏一人扶着佟析言一边起床。
佟析言由析秋握着手,手臂不自觉的就抖了抖,仿佛有些不适应的样子。
任隽一看析秋说的不像是威胁的话,顿时目光闪了闪,事情的好赖轻重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拧着眉头去看任大奶奶,任大奶奶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任隽,上去拦着析秋和江氏:“三弟妹,这件事是三弟不对,你说,他要怎么赔礼道歉,你才会消了这口气。”
佟析言眼泪唰唰的落了下来,她坐在炕上,唇上毫无血色开着细细的裂口,她哭着道:“大嫂,我一向敬重您,可是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不咽不下去。”说完,她一顿又道:“要让我消气也行。”她突然抬手指着柳枝就骂道:“把这个贱人发卖出去,否则,我今儿便是不要这脸也要和离。”
任隽听着脸色一沉,捏着拳头正要发怒,析秋忽然转头来看着他,她什么也没有说,但任隽却是目光一缩,出口的怒话就出来了一半:“……不行。”
江氏扶着佟析言,也是怒道:“任大嫂子,您可是听见了,三爷这果然是宠妾灭妻,为了一个妾室竟是要把正妻赶回去,好好好,我们佟府人微言轻,你们就等着和离吧!”
“爷!”柳枝委屈的往任隽怀里再次缩了缩,任隽看了她一眼,搂着她腰上的手却是松了松,柳枝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哎呦一声:“爷……妾身,妾身肚子疼!”
她双眉紧蹙,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任隽瞧着心里一紧,搂着她正要说话,佟析言忽然怒从心起,有种自损一千也要出自恶气之态,抓了炕几上的一个茶壶就朝柳枝砸了过去,可因为力度太轻,茶壶在柳枝的脚步落在地上,但茶壶里的热茶却溪水泼在她的身上……
柳枝啊的一声惊叫:“爷!好痛。”
说着就捂着自己的小腿,拼命的叫了起来。
任隽看着,一股戾气就冲上了眼底,他瞪着眼睛看着佟析言,眼睛一眯几步就走了过来,一副作势就要打人的样子。
他抬起手,析秋却是毫无征兆的往前一站,拦在了他的前面,任隽没有料到析秋忽然出现,抬着的手一僵就愣在了那里。
正在这时,门口一声怒喝传来:“孽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话音方落,武进伯负手大步跨了进来,阴沉着脸目光似刀落在任隽脸上,咬着牙怒道:“还杵着干什么,快跟萧四夫人认错。”
任隽自听到伯公爷的声音,肩膀便是一缩,举着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刚刚的跋扈目中无人瞬间收敛了许多。
任大奶奶上前朝伯公爷行了礼,暗暗纳闷,怎么伯公爷也知道了这件事,还亲自到后院来了……
析秋和江氏也是敛衽行了礼。
伯公爷看着析秋目光微柔,笑着道:“萧四夫人见谅,这孽障整日里做些没有脑子的事情。”说完,负手上前瞪着任隽道:“还不快认错!”
任隽倔着脖子,视线看了眼析秋,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