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逆反手就是“监者”不离口,甚至就连鲍鱼都是来帮腔了。
这可是告诉他——他监褴就是一个看守监狱的,有什么值得高傲的!
人田逆是赶车的没错,但是,却也是国君身边的人,虽然没有去新君那上过值。
但是,他监褴呢?
还不是一个看大门的,还是看守监狱大门的。
两人给监褴怼的接不上话,只得败退了下去。
而田逆却是直接对着身后的一众士大夫开口道:
“诸位也都看到了,高氏侮辱太后,甚至强使太后有孕,在事发之后,为了毁灭证据,更是直接打死了太后……”
众人脸色一变,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个时候却只能是呼喊了高氏的不对。
在封建君臣时代,这就是最大的原罪!
田逆继续道:“高氏子已经被朕拿下,置于鲍氏看押,现今我等就去捉拿了高张,为太后赔罪!”
“杀高张,为太后报仇!”
众人正待顺着田逆的话语,说捉拿高张,哪知道鲍鱼忽然就振臂高呼起来。
“杀高张,为太后报仇!”
……
众人错愕不已,静待田逆纠正鲍鱼的话语。
一时间,却是只有两家的族人、门客跟随着鲍鱼大吼,反倒是那些士大夫都是闭口不言。
他们在等待田逆的反驳。
捉拿高张没有问题,他的确是有罪的。
但是……
鲍鱼嚷嚷着要杀了人家,这就……
但是,他们原本是想要坐看田逆与鲍鱼的分辩,哪知道田逆却是抱着膀子,玩味的看着他们。
众人被田逆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只得纷纷振臂高呼:
“杀高张,为太后报仇!”
声音有气无力。
但是,这对于田逆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到随着他们这些首领的开口,众人身后的门客、族人,都是纷纷高吼起来。
监褴眉头紧皱,田逆却是冷笑一声,当即带着军队直扑高氏而去。
队列的中央,有一左氏家主,凑近了监褴的车辆:
“监子,如此该当如何?”
田氏的小子言语甚利,这让他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却是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若是能够卖了高氏的好,那么不管是这一次他们占据了什么位置,等到将来高氏复出的时候,必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监褴眼神冰冷:“放心,某为监!”
左氏楞了一下,等了一瞬才是反应过来。
天啊!
监褴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监褴的这个监者,却是有着捉拿违法之人的权力。
在齐国,他这个监者,可是与司寇的权力有些重合的。
只要是违背了法律,他监褴就有抓捕的权力。
甚至,掌握着关押罪犯权力的监褴,要比司寇的权力更大一些。
毕竟,被抓了之后,就在他手下关押,到时候……
被关押死……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左氏家主只觉得心中一寒,但是,见到监褴那志在必得的神色,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他来说,不单单是田氏、鲍氏是巨无霸,就连监氏一样是庞然大物。
斗吧!
斗吧!
你们斗的越凶,我才能捞到了更多的好处!
左氏家主缓缓地退了回去,眼瞅着迤逦而行的队伍,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
南城城门。
田白等人已经进了城。
田豹一身的鲜血,他扛着自己的长剑,却是喘着粗气:
“公子,贼他娘,国夏那老小子跑了!”
刚刚拿下了城门楼之后,田豹就兵分两路,让鲍安去城内控制局势,自己却是带着人追击国夏。
但是,很遗憾,他只是追到了国氏的弃子!
而国夏等人,却是借着那些断后族人的阻拦,跨过了大家湾。
田白轻笑:“无妨,跑了便跑了吧!”
田豹登上了战车,护卫在田白的面前,继续道:“倒是国夏带走的财富,几乎全部都被我们留下来了!”
他喜滋滋:
“公子,你是不知道,国夏那老小子足足带走了上千车的财货……”
若不是这些装着财货的车辆,堵死了道路,使得他不得不弃了战车,步行追击,也不会让国夏跑掉了的。
鲍息笑了起来:
“小白,你不是说想要进行改革,需要很多钱财支撑的吗?这一下怕是足够了吧?”
能够被国夏带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齐法化。
国夏逃亡的时候,才不会带着铜刀币呢!
这些钱必然最次的都是各色的玉石、宝石。
齐国濒临大海,珍珠很多,国氏乃是齐国上卿,府库里的珍珠岂会少了!
田白轻笑:
“仲父所言甚是,说起来,上次我们拿下莒国的时候,搭上了伯嚭的线,这一次,可是要喂饱他呢!”
上次他们拿下了莒国,而原本最有可能干涉的吴国,却是在伯嚭的劝说下,并没有出面。
甚至,灭了莒国之后,田白更是又给伯嚭分润了好处。
不知道是不是伯嚭觉得田白是一个很好的合伙人,还是觉得田白很是上道。
吴王竟然送来了一份嘉奖信,夸赞田白扩大华族的生存空间,这是大义举。
吴王的举动,反倒是让田白觉得哭笑不得。
只是,他在心底轻松的同时,却是觉得有些惋惜。
在这个时代,唯一还能保持着攻略姿态的,就剩下吴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