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沅真却是半日也不曾言语。就在远黛也几乎便要以为沅真已睡着了的当儿,她却忽而发出了一声轻叹:“原来绕了一圈,竟又回到原点了吗?”
这一回,却换了远黛久久不语,好半晌,她才终于开口问道:“沅真,你可还记得当日我曾对你说过的话?”
沅真似是怔了一下,方才点头:“当然记得!”
远黛平静接口道:“记得就好!当日我之所以要走,所为的,其实并不那么复杂!”说到这里,她不觉笑了笑,偏头看一眼沅真,她道:“我离开,只是因为义父希望我落叶归根!”
说过这话之后,她显然也已对这个话题全然的失去了兴趣,漠然吩咐道:“睡吧!”
轻应一声之后,沅真果真不再言语,只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外头。
纯白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床前,淡而朦胧。
…… ……
次日众人起身盥洗了,便在小院的花厅聚了。远黛三人身边都带了丫鬟,加之本是女儿身,自是不会留文宣阁的小厮在身边服侍。而萧呈烨二人却都用了文宣阁的小厮。
一时见了面,萧呈烨便道:“适才文安问我,是要过去大堂用饭还是将饭菜送来这里,我想了一想,觉得还是过去大堂用饭的好!”这话一出,众人自然心中明白。她们此来,原就是为了籍机观察一下这些赶考的举子,这过去大堂用饭无疑便是一个好的途径。
当下众人应了,便起身出了小院,在那小厮文安的引领下,往大堂去。
昨日他们到了文宣阁时,天已黑了,沿途景致也看不大真切。此刻出门,一路行来,却是不由各自心中暗赞。凌远萱更忍不住赞道:“这文宣阁还真雅致得紧!”
她所扮的,却是少年模样,她人本生得娇憨,这一扮作男子,在远黛的有意而为下,却凭空又小了几岁,瞧着不过十三四岁模样,故而说话声音虽清脆稚嫩,却也并不太惹人疑窦。
那文安闻言便笑道:“好叫蝎子知道,我们文宣阁又岂是旁的铜臭之地可比!”言下显然对自己能入文宣阁做事而心中甚感自豪。
凌远萱虽觉他这话并未说错,但看他那样,却无由的便想打击他一回,因嗤笑道:“除却更清静、雅致一些,我倒看不出还有什么了不得之处?”
文安一听这话,当即轻哼了一声,显然对凌远萱这话甚不以为然:“蝎子此言差矣!外头说到我文宣阁,一向只以为我们不过是间有些名气的客栈,却少有人知道,其实我们文宣阁中人,也多有金榜题名者!”一面说着,他已昂起了头,傲然道:“前次大比时候,我阁中的几位哥哥也参加了,虽不曾进得一甲前三,但也有一人高中二甲!”
凌远萱听得这话,却不由诧异,当下好奇问道:“你阁中的几位哥哥?这是何意?”
文安颅首高昂:“他们从前做的也是与我文安一般的事,因天资聪慧又有上进之心,我们阁主甚为看重!年过十五后,便容他们在阁内做个闲职,并出资使他们进学参考!”说到这里,他的眸中便自然现出几分渴慕之色:“阁中哥哥既能高中,安知十年后我文安便没有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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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明天开始二更,终于又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