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远黛道那蒋琓呢?”
提起蒋琓,宁不觉微微苦笑初雨之死,初炜固是难以接受,但最终也还是冷静下来。而蒋琓……他也不知从处得来的消息,说初雨之死,是因她为王爷挡下了致命一剑的缘故。蒋琓也因此与王爷离心离德,形同陌路,这些年来,竟再没来拜见过王爷一次!”
说到这里,宁终究忍不住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却再没说下去。
远黛沉吟着,也是许久没有言语。而这个时候,外头却终于传来了几下轻叩,随之而来的却是杜若的声音王妃,已过了午时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远黛这才醒觉,一面匆匆起身,一面问道已是时时辰了?”
外头杜若应声答道已是未时正了!”
远黛闻声,忙道已是这个时辰了吗?快!快吩咐备饭!”一面说着,远黛已自转向宁,才要开口说之时,宁却已微笑的朝她摇了摇头。
“不妨事的!其实我也还不饿!”宁说着,却也忍不住的注目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外你那个丫鬟,是叫杜若的吧?无不少字”很显然的,宁也早注意到了杜若。
抿唇一笑,远黛道姑姑是不是也觉得她与初雨生的有些相似?”
宁笑笑道当日我第一眼见了她时,倒真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再多看几眼,便也觉出二人的不同之处来了。不过话说,这两人的眉眼气质还真是有些相似的!”
远黛所以向宁问起初雨,为的其实并不是初雨,而是其他的三人。在她看来,死者已矣,便是在世时候再怎样的不能或缺,也终究是回不来了。而如今,宁已将所有她想的事儿都告诉了她,她便也无意再对初雨此人深究下去。
“姑姑请!”她含笑的朝宁作了个手势,则先行一步,引了宁一路往西屋去。
送走了宁,眼见着日头已然微微偏西,远黛便也放弃了午憩的打算。在澄怀居外头静静站了一刻后,她却又无由的想到了离此不远的荼靡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名丫鬟,远黛想了一想,却对杜若道杜若,你且随我在这后院里头走走!”
对于远黛这话,杜若倒也并不觉得意外,当下答应一声,紧走几步,跟上了远黛。二人一路缓缓而行,因远黛一直默不作声,杜若便也安静着没有。行不过百步,远黛便已隐约的闻到了荼靡花的香气,举目远远看去,依稀之间,却已瞧见前头偶尔飘零的荼蘼花瓣。
足下一顿,远黛偏首看一眼杜若,笑道杜若,你可见过这种花没有?”
听得这话,杜若却想了半日,这才犹豫的道这花,可是荼蘼?”
她这话虽说的犹犹豫豫的,但终归是不曾说。笑看杜若一眼,远黛道我听说老太太自年少起便一直喜爱花草,看起来,你倒是得了老太太的真传的!”
提及萧老太君,杜若却不由有些怅然,过得一刻,才低声道若无老太太,也不能有今日的杜若!老太太对我的恩情,我这一生总是不能忘的!”
点一点头,远黛却忽然问道杜若,你可还记得你是何方人氏吗?”无错不跳字。
有些不明远黛的意思,眨了眨眼后,杜若才摇头道小时候的事儿,我都已忘得差不多了!只隐约记得我娘带我一路乞讨京城,她病死之后,我便没了亲人,幸而遇到老太太!”
远黛笑笑,却道那你身上,可还有亲人留下的物件没有?”
杜若也是个玲珑之人,远黛又已问得明了,她哪还不懂远黛的意思,只是她眸光一亮之后,却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好意,杜若明白,只是这一次,我却只能让失望了!”
远黛一听,便知杜若身上怕是没有信物了。沉吟一刻,她道这事,我本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觉得或有可能!至于那人是谁,你该也能够猜到几分!”
远黛所以忽然觉得杜若与初氏兄妹或有亲缘关系,自然并不独独因为杜若与初雨容貌相似。从宁的言语中,远黛,初雨入宫之时,只有六岁。她虽不能肯定杜若的年纪,但细想起来,却觉得大有可能。何况先前她又从杜若口中得知,她们是一路乞讨平京的。
一路乞讨,犹要赶往平京,这之中,想来不会全无原因。
只是如今杜若身上全无信物,她又怎好太过冒失。
杜若自然不知远黛心中这片刻已转了这许多念头,但远黛能为她想到寻亲之事,却还是让她心生暖意一片好意,杜若心领!只是人生在世,难得无憾,对杜若而言,此生能遇上老太太与,这一生已是不枉了!”
远黛听她说的真诚,倒不觉失笑起来这话你用在老太太身上,倒也还罢了,却连我也扯上了。我于你,其实倒真算不上有恩情!”
抿嘴一笑,杜若道老太太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感激她,自是理所当然。于我,则有知遇之恩,我就不能感激了呢?”
听了杜若这话,远黛不觉默默的点了一下头,更将先前早已准备好、打算敲打敲打杜若的言语咽了下去。只因她,杜若说这话,一来确有讨好之意,二来,却也有着表明心迹之意。她既如此知情识趣,有些话语,远黛也就实在不必多说了。
风过,卷来数片花瓣,白如初雪,气味馥郁,抬手轻轻拈住那片荼蘼花瓣,远黛若有所思的道我隐约记得,春晖园内并无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