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倾合上册子,抚平上衣下摆根本不存在的褶皱,邰怡也从论文里抬头,看看墙上面的挂钟,现在才不到三点,时间还早。
“今天先到这里,我有些事情要去办。”
邰怡闻言收拾起手边和腿上的相关资料和刚写到开头的论文,其他人也开始各自收拾东西,他们对这次辩论赛基本没什么压力,再说,还有半个月呢!
钱牧原也道:“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还有两个星期,不急。”
黎易倾也没停顿,简单的一个布艺单肩,到校门口拦了一辆车先走了。她要先弄清楚今年缅甸公盘的事情,总觉得这次的公盘邀请有些莫名……
回到公寓,黎易倾找周景发确认,无果,挂了电话,盯着电脑页面上的一张图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图片有些模糊,这是从卫星上拦截下来的,敲是公盘市辰近的几个老坑口的结构图,纵观全图,只有一个地方呈灰绿色,几乎看不清楚图中的构造,不知是被人为的屏蔽还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黎易倾把这张图打印下来,放进经常看的一本书里,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这次,黎易倾打电话给荆古刑,没等多久,手机那端传来一段杂音,然后隐隐约约传出几声枪响,前后不过十来秒,那端的杂音全部消失。
“这么快又有新任务了吗?”荆古刑的声音低沉内敛,让人根本没办法联想他此刻正身处在一片修罗地狱中。
沾血的长刀,零散掉落一地的弹壳,被摧残碾碎的断肢残体,荆古刑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云淡风轻,甚至连喘息都不曾,出口的沉稳和他眼里的冰凉,给这片带血的修罗滁增添了一阵诡异。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黎易倾眺望着下面的街区,眼睑在眼睛下方打出一排阴影,金色的阳光倒映出更加暗沉的阴影,和彩色的世界背道而驰。
“boss说话什么时候也开始拐弯抹角了,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任务吧?”荆古刑点燃一根大麻,青灰色的烟雾模糊了那张成熟英俊的脸,看似平常的话,实则违逆。
“你想的话,可以!”
“能先让我知道是什么任务值得你一反初衷吗?”荆古刑避开某个话题,反而接下黎易倾最初的话头,稍微一眯眼,周围还能站着的人冷汗涔涔,惶然而恭敬的单腿跪下。
“缅北摩谷的矿床挖出了铁矿,我要你去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不可能只是铁矿那么简单!”
“缅北?为什么不找冷杀?他现在在金三角。”
“不要问原因,荆古刑。不管你为什么会上岛,其实都不重要,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想说明什么?别忘了当初你提出上岛的时候答应过什么!”
荆古刑沉默了半饷,突然笑道:“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接到你的电话,我明明专门避开你的空闲时间段的……”松开指尖的滤头,荆古刑看着不远处的某个金色尖塔形状的建筑物。
镜头往前延伸,这里赫然是仰光大金塔两个街区外的一处贫民窑,黑褐色的血凝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这里仿佛就是那道阳光下的阴影,在代表着信仰、寄托着虔诚的佛塔不远处,用阴影掩埋了所有不容表面的东西。
所有的光华被阴影撕开,这才是这座信仰之都的全部!
“你不怕我走后泄露了鄂霍茨克海岛的秘密?”
“如果你那么做的话……”黎易倾的声音古井无波,像是叙述,更像是威胁。
“黎易倾,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狂妄?”
“还有嚣张!”无所谓的补偿,猖狂、肆意、嚣张、邪佞,她记不清多少人这么说过了。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在你手下当卧底的感觉真不怎么美妙,最后一点,就当临别礼物怎么样?华夏也不只有一个‘监督团’!里世界的水,很深……”
“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也要把它搅出漩涡,‘监督团’只有一个,也只需要一个,想要取而代之的话,就先把这潭子水滤干净再说吧!荆古刑,你不适合做幡然悔悟的恶人!”
不管这个男人怎么装,荆古刑骨子里的狡猾阴暗都骗不过她,这是一个只适合做恶人的恶人,临别时作出好意提醒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这种人,只适合那种损敌一万,自毁八千的阴招!
“黎易倾,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很愿意鼓掌佩服你看透人心的本事。”
“摩谷的事情多谢了,直接把消息发到我邮箱上就行,我暂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还有,多亏了你,大概现在我知道以后要面对的敌人是谁了……”
荆古刑听着挂断的回声,眉毛慢慢的皱起。
墙垣处,一个人影晃过这条暗道,穆波跌跌撞撞的跑到大街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新鲜的空气终于让他的精神恢复一点,可是那暗红色的片段却如鬼魅般再次浮现,连少年都称不上的穆波全身颤抖,还有那熟悉的名字,想起被人带走的姐姐,穆波怯弱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穆波重新回到那条暗道,小小的人影缩在墙角,一阵冷风吹过来,穆波稳着,不让自己逃跑。眨着眼睛探到裂出一条缝的破墙上,原地已经没人了,连地上的尸体都了无痕迹。
穆波惊讶的跳出来,如果不是空气中不同寻常的香味,他都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些人走了,那他怎么找那个女人?姐姐怎么办?
穆波突然朝着墙就是一拳,贫民区里没有孩子,穆波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