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很快不少女眷都皱起了眉头,是腐烂的气味,这样重要的贵族盛宴,怎么会有腐烂的气味。
梅清浅本来嗅觉就灵敏,早在有人出声前就发觉了,而且她已经找到了气味的源头。
她眉头微微皱起,是给赤心安排的祭祖祭台前的贡品发出的!
她记得进来时扫过一眼,贡品都是新鲜的,水果颜色还格外的红艳,甚至散发出淡淡的果香,可如今却发出腐烂的气味。
“浅浅姐,你发现什么了?”郑雅很敏感,从她的反应猜出她发现了问题。
梅清浅压低了声音,“有人对贡品动了手脚,赤心刚刚拜祭了祖先,贡品就腐烂发臭了,岂不是能做不少文章了?”
郑雅脸色大变,她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什么尔虞我诈没见过,瞬间就想明白其中的厉害了。
郑孺露出气愤之色,“简直胡闹,竟然让其父顶罪,周县令就查不出来吗?”
“民妇不知,只知周县令母亲生病,今日都没开堂。”梅清浅答道。
郑雅急忙说:“爹,你昨日回来太晚了,我都么来得及跟你说。”
随即,她把何书环的事情讲给了郑孺听,也没有隐瞒何书环的身份,她觉得她爹虽然古板,但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真是越来越乱套了!”郑孺气愤不已,郑雅又后悔起来,她光急着诉苦,看把她爹气的。
“郑大人,此事您不便插手,我们占了理,人证物证聚在,我也相信周大人不是一个黑白不分的昏庸之人,此事一定会还环姐一个公道。”梅清浅对郑孺说。
郑孺听了没说话,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如果他处置不公,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他说道。
“是,多谢大人。”
何书环也急忙跟着道谢,随即郑孺去忙自己的事情,门房来报,说是黎循来接人了。
“梅姐夫来的可真早,真是一刻都不舍跟你分开。”郑雅打趣的说。
“我可是单独跟你们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个一刻钟了,少拿这个嘲笑我。”梅清浅凶巴巴的说。
她说完也不给两人嘲笑的机会,一溜烟的跑了。
何书环看着她的背景,笑嘻嘻的对郑雅说:“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把她急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梅清浅出门看到等在外面的黎循,问:“事情办好了?”
“安排好了。”他答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她又问:“跟周县令有关?”
“嗯,安排个托梦而已。”
还而已……
“厉害厉害,辛苦了。”她笑眯眯的说。
黎循斜眼看她,“道谢也该有点诚意吧?”
“那你想怎样?”她微微抬头看他。
黎循笑起来,五官都显得多了几分颜色,明明易容成了十分普通的脸,可偏偏他一笑,就仿佛花开了似的。
“你不是给我买了块料子做衣服吗?我等着呢。”他笑着说。
“好好好,回去就做。”她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吐槽,这男人就会给她找事做,想累死她啊。
与此同时,镇上一处阴私的巷子里,一户人家的老稳婆沉着脸说:“疼是正常的,再晚来半个月,打都不好打下来了。”
屋里梅暗香喝了药,躺在床上痛苦的捂着肚子,她鼻子里都是弄弄的血腥味,是这床上传来的,浓重的让她几欲呕吐。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悄来打胎,稳婆熟门熟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已经麻木了。
梅暗香觉得这床脏极了,可是她喝了药肚子就坠痛的厉害,想爬起来都难,突然,她感觉到身下有股热流涌出。
看来是在流掉了,她松了口气,虽然痛的依旧很厉害,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却放了回去。
可是疼痛不减,她觉得眼前开始发花,力气好像被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抽走。
“你这闺女身子骨不对,怎么会大出血了?”稳婆吃惊的说,随即她脸色大变,“赶快把人带走,别死在我这了,或者现在送去医馆,看看还能不能救。”
杜菊花嘴角抽了抽,着急的说:“她这样怎么去医院,被人看出来名声就毁了。”
“人要死了,留着名声还有什么用?”稳婆问道。
杜菊花却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丈夫会活活打死她的,我一定得瞒下来。”
梅暗香很虚弱,可感官竟然被放大了,她清楚的听到了杜菊花的这番话。
原来她娘为了面子,连她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她很绝望,恨不得自己昏睡的再也不要醒来。
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慢慢合上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个梦,格外冗长的梦。
在梦里,梅清浅没有跟黎循在一起,更没能逃婚,被迫嫁给了刘西,而她继续在梅暄妍的受益下总去找梅清浅的麻烦。
一天下午,她穿了身新衣服去梅清浅面前炫耀,不想梅清浅去河边洗衣服了。
刘西在家喝酒,喝的有些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正常,突然一把将她拉住,堵了嘴绑在了床上。
后来她逃回家,将事情告诉了杜菊花听,杜菊花第一时间关心的是有没有被人发现,而不是怎么替她主持公道。
后来偷偷跑出去给她买了避子汤,也不知道是她因为偷偷摸摸买到了假药,还是贪便宜买的药效不够,梦里她也怀孕了。
同样是大出血,差点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