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寿眯缝着眼睛眯缝了良久,这才猛地睁开,看着眼前的兄弟两道:“报上你们的名字!”
“云舒,云卷!”
徐元寿稍微思忖了一下就道:“你们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当年你们刚刚一岁,你父亲跟你母亲抱着你们兄弟两上了玉山求名。
我当时正在观云,不愿被打扰,你父母心诚,久久不愿离去,我当时心有所感,桌案上放着一卷陈眉公所著的《幽窗小记》,里面有录有洪公的一副对联,名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你们兄弟二人本就是双生,云卷,云舒四个字有收发自如之意,最是贴合你们兄弟。
没想到,这才十年,你们的父母就已经离世,真是物是人非啊。
不过,你们兄弟没有父母教导,却勇于任事,不枉我当年给你们授名。
好,你们兄弟两的五两银子的债务,我准了!”
兄弟二人极为高兴,连连叩拜,徐元寿郑重的拿起朱笔,给两张脏兮兮的眉心处点了红点,就让他们兄弟两跟在他的身后,随意的瞅瞅剩余的学生,淡淡的道:“都进来吧!”
此时,院子里早就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今天主动承担债务的云杨,云树,云卷,云舒四个孩子,他们认为,这四个孩子加上云昭,是云氏庄子最蠢的五个孩子,连先生骗钱这种把戏都看不穿。
几天时间里,云昭总共抄写了四遍《三字经》,徐先生自然不会浪费,虽然字丑了一些,总比没有书本要好,于是,这四份《三字经》就被先生找仆妇装订成册,自然就成了书本,也很自然的分发给了云杨,云树,云卷,云舒四人。
这样分配没有人反对,花了钱的,总比没花钱的人更有底气。
进门的学生远没有云昭预料的多,原本就只来了不到四十个人,有些聪明的担心被债务拖累,跑了一大半,加上存心占便宜的七个人,只剩下十二个有心进学的人,加上云昭也不过十三人!
云昭狠狠的将这些人看了一遍,就把他们的模样记在心里,也不知道这十三人到最后还能剩下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