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立马就转身朝那后堂走去。
这会儿,门口那位迎客的伙计却是也回到店里支应。
这俩人像走马灯似的绕着靖瑶来回转。
让靖瑶很是不爽。
他看了看自己一行人,却发现那位女子不见了踪影。
“她先去房间了,说要收拾一下。”
高仁说道。
他自是能知道靖瑶在想写什么。
因此这一路上都总是赶在靖瑶说话之前,就给了他答案。
这样虽然是让靖瑶省去了不少心事。
但事事都被人看透的感觉,着实令人生厌。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推心置腹,心有灵犀。
可次次如此,却就是卖弄聪明。
聪明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单单是惹人嫉妒这么简单了……
而是令人生厌!
现在的靖瑶看高仁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路上有几次都差点拔刀相向。
不过每次他的手刚刚按捺不住的,扶在刀柄上,高仁却是就笑嘻嘻的夹着马走开了。
待到那女子下楼,酒却是也刚好上了桌。
那女子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靖瑶身边,为他斟酒。
本来他的身份就是靖瑶的眷属。
如此这般态度做法,也是情理之中。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靖瑶端起酒杯,低声说道。
“我只有花名。现在你愿意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女子说道。
靖瑶点了点头。
却是只闻了下杯中的酒香,但却没有喝下去。
草原人无肉不欢,无酒不欢。
靖瑶怎么今晚一反常态却是没有喝酒?
就连先前吩咐掌柜的时,也是让酒不要太多。
反观高仁,却是直接拿着酒壶喝了起来。
嘴里还直呼过瘾。
靖瑶淡漠的瞥了一眼。
并不多说什么。
只是招呼着自己的部下们随便。
他不是不想喝酒。
而是不敢喝。
尤其是在高仁面前,不敢喝。
只要自己的脑子稍微一慢。
他就得担心会中了高仁的算计。
这种的担忧从出发时就萦绕在他的心头,直到现在却是也没有散去。
人做事都要有目的。
高仁有自己的目的。
掌柜的和伙计大献殷勤是为了赚钱,这也是一种目的。
可是高仁这此如此积极的要与靖瑶通行,却是一点好处都看不见。
这个问题靖瑶在茅屋中见到高仁时已经就想过。
但却没有得到答案。
他甚至想直接了当的开口询问,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对于高仁这样的人来说,他想说的,会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你。
不想说的,你却是一个字都别想听到。
何况靖瑶也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本事能够去制衡住高仁。
“客官可是远道而来?”
掌柜的亲手端上了一盘鱼,放在靖瑶的面前,而后开口问道。
鱼,夏彤镇外那条河里的鱼。
做法,也只是普通的红烧。
不过却是没有过油。
所以上桌的样子却是很不好看。
靖瑶没有吃鱼。
而是加起了一口青菜。
“怎么这饭菜,却是都没有油水?”
靖瑶问道。
他嘴里咀嚼着青菜,只觉得异常寡淡。
不但没有油水,就连盐都放的极少。
“所以才说客官是远道而来啊……”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
“油水和盐巴跟远近有什么区别?”
靖瑶问道。
“夏彤镇这个位置,是两州的交界处。本来是地里位置极佳,来往的行人客商络绎不绝。”
掌柜的说道。
却是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架势,也是个话痨的主……
一旦开腔,不说完定然不肯罢休。
靖瑶虽然心中不喜,但为了表现出自然平和,也是颇为客气的给掌柜的倒了一杯酒。
“那现在为何却是落魄如此?我看这镇上只有你这一家酒肆客栈不说,就连这大厅中却也是空荡荡的……”
靖瑶说道。
他对这夏彤镇的事情,毫无一点兴趣。
毕竟明日一早,他却是就要离开了。
不过这掌柜的话,却是很能勾起人的好奇。
靖瑶也不例外。
“夏彤镇环山,东面是一处绝壁,西面则有一条山路小道,不过却是得翻越那座回望峰。山路崎岖,这大家都知道。不过借着河道之便,却是更要轻快的多。这条河,一直往被北可直达震北王城。往南,则汇入了太上河。”
掌柜的说道。
“有如此沟通南北的河道,夏彤镇也算的上是一方世外桃源了!”
靖瑶说道。
掌柜的这一番描述,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
小时候,他住的营帐前也有一条河流。
弯弯曲曲的流过草原。
清晨的时候,年幼的靖瑶都会早早起床,爬到离营帐不远的一个高处眺望。
看着东方的红日,从草原尽头那终年白雪皑皑的山风背后升起。
在绚丽朝阳的映衬下,天空却是显得特极为碧蓝。
但却并不高远。
靖瑶躺在地上。
仰望着天空。
却是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够到似的。
无边的蓝和无边的绿在尽头的雪峰下汇合。
犹如一块完整无暇翡翠,荡漾在海水里,还点缀着一小块羊脂。
草原的春天来的并不算早,但却总是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