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然问郑氏夫人:“香蕊真的犯下如此大错?”
这位还是不想相信,执意要从老夫人这里听到一句准话g。
“葫芦?”赵凌云就喊。
这一回,门外没有葫芦的应声了。
老夫人顿时就急了,“葫芦去京师府了?我说了让他不要去,他没听见?”
赵凌云:“怕了?”
“你快把那奴才叫回来!”老夫人急道:“来人,快来人!”
“母亲这是怎么了?”门外这时却传来了江明月说话的声音。
“夫人?”赵凌云忙就转身看门外。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明月抬脚跨过门槛就进了屋。
“你怎么过来了?”赵凌云迎上前,抬手想拉江明月的手,手都要拉上了,眼角的余光看见坐那儿的郑亦然了,赵凌云只得又松开了手。
“你,”郑氏夫人都呆住了,这大儿媳妇就这么着进来了?你都不问一声,我这个婆母愿不愿见你?
“母亲,”江明月半蹲冲郑氏夫人行了一礼。
郑氏夫人说:“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江明月看向了郑亦然,笑着道:“这位就是郑家表兄?”
冬至那天,郑亦然来越国公府坐了一下,没吃喜宴他就回府去了,今天是他头一回见江明月,结果第一印象就不好。不经通禀,你婆母都没发话呢,你就进院进屋了?你婆母这边一脸病容,正在垂泪,你打扮得光彩照人,你想干什么?
“郑亦然,”赵凌云跟江明月说:“平日跟我不怎么走动,你认个脸熟就行了。”
这话跟打郑亦然一记耳光有什么区别?
“江氏!”郑氏夫人这时大声道:“你怎么就这么进我的屋了?”
江明月看向了郑氏夫人,说:“要通禀吗?母亲,儿媳看周氏和庆大家的进我和我家老爷的北院,都是直接进的,儿媳以为我们越国公府就是这个规矩呢。”
“什么?”郑氏夫人这一回手都抖了,这江明月是在骂他们越国公府是没规矩的人家?
“夫人,夫人!”赵凌云带着江明月往郑氏夫人的右手边走,“来来,咱们坐下说话。”
江明月看郑氏夫人,说:“母亲,儿媳这就出去,儿媳让人来通禀一声。”
“通禀什么通禀,”赵凌云硬拉着江明月坐下了,说:“咱娘的话,你听听就得了。”
“赵西楼,”郑亦然听不下去了,这是儿子对母亲说话?
“郑家表兄来了也好,”江明月看着郑亦然说:“正好做个见证,省得我们越国公府被人说成是苛待下人的人家。”
郑亦然:“什么?”
郑氏夫人:“你要做什么?”
赵凌云则问:“有人不长眼惹你生气了?是谁?我扒了那货的皮。”
“我不生气,”江明月轻轻拍一下赵凌云的手。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郑氏夫人又拍了桌案,当着你们大表兄的面,你们两个拉拉扯扯,你们两个还知道羞耻吗?
“母亲,”江明月笑着看郑氏夫人,说:“我让人把周氏抓起来了。”
郑氏夫人光理解江明月这话,她就理解了半天,什么叫把周氏抓起来了?周婆子是我的人,你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妇,你凭什么抓她?
“出什么事了?”赵凌云问:“周氏是谁啊?”
江明月:“就是方才去北院,喊老爷你过来母亲这边的那个婆子。”
赵凌云:“哦,那老婆子姓周啊。”
被反绑了双臂,嘴还被布团堵上了的周婆子:“……”
周这个姓很难记吗?是不是很难记?!
“一个使粗的婆子罢了,”赵凌云又跟江明月说:“觉着不好,就把她发卖了,你还特意过来问母亲干什么?”
“周婆子是我的人,”郑氏夫人提醒了她的混蛋儿子一句。
郑亦然此时开口道:“这婆子是姑母身边的人,你抓了她,这不合适吧?她若是犯错,自有我姑母惩治她。”
江明月:“表兄,我就是拿不准她犯没犯错,才让人先把她抓了,以防她心虚逃跑的。”
你都不确定周婆子犯没犯错,你就把人抓了?
郑氏夫人“啦”的一拍桌案,张嘴她就要怒斥江明月。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抓周婆子打我的脸?你是个什么东西!
“别拍了,”赵凌云冲郑氏夫人道:“你手不疼啊?郑亦然在这儿看着呢,你今天要把自个儿的手拍断了,他会把这个账算到谁的头上?”
“老爷,不能这么说话,”江明月冲赵凌云摇了摇头,小声道:“母亲也是生气。”
郑氏夫人冷笑,故意说反话道:“我这个老婆子现在碍着你们夫妻俩的眼呢,我敢生谁的气啊?”
江明月笑着说:“生周氏的气。”
郑氏夫人:“……”
这人是不是要气死她?
“我已经让人把周氏在外头的小宅子给看起来了,她家的人啊,一个也别想跑,”江明月说话的声音听着娇滴滴的,很难让人相信,这位能用这样的声音说这种杀气腾腾的话。
周婆子跟着郑氏夫人很多年了,这位的小儿子早三年前,就被郑氏夫人施恩,脱了奴籍。周家在外头自己置办了一个小宅子,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日子过。
听江明月说,派人把周家的宅子给围了,郑氏夫人又惊又怒,“你要干什么?”老夫人瞪着江明月,高声道:“周婆子犯了什么错,你要连她全家都不放过?”
江明月说:“母亲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