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乖乖地伏在地上,辛巳一脸心疼不已,小心地给他上药:“这个蛊雕,连你的皮都给抓破了,真是野蛮……”
小白嘶嘶地吐了吐信子。
林煞幽幽地说道:“药已经回来了,你赶紧。”
“知道了,催什么催。城主又不在,你就跟催命似的。林煞,林煞,凶神恶煞。”辛巳抱怨道:“那也得等小白好些了。”
“你抓紧。”林煞根本没理会他的抱怨,只扔下一句,扭头走了。
辛巳摇摇头:“我就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
大厅里,炽鱼和老七站着,图图莫名其妙地看着炽鱼,低声“啾啾”了两声。
炽鱼拿着匕首,看了看图图,比划了半天,实在于心不忍。
“哎,你都站了好半天了。行不行啊?不行我来。”老七不耐烦道。
“一边儿去。”炽鱼骂道。
“嘿,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老七不服气。
炽鱼抚摸着图图:“不好意思了,我们需要你的血救命。图图忍忍好么?”
炽鱼划开了图图的翅膀,图图呜呜叫唤着,委屈得直往炽鱼怀里钻,她一手雪魄摁在伤口上,安慰道:“不疼不疼啊。”
图图这才安静下来。
蛊雕在雪原上醒过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图图被抢走了。
他在这荒凉的雪原上待了数百年,第一次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就像这藏雪原上的雪一样,漫无边际。他慢慢爬了起来。
我要违背誓言去人们生活的地方么?他们竟然抢了图图,他们竟然抢了我的图图!
他看向城镇的方向,心里莫名恼怒起来。
辛巳扔给林煞一只小瓶子,林煞一抬手抓住了那只瓶子。瓶子里是一种浅红色的液体。
辛巳说道:“看看,这是第一批药物,大概有一百份。”
“可靠么?”林煞抬头问道。
“这个自然。你信不过我别用。”辛巳有些不耐烦。
“那好,明天我们就进城。”林煞说道。
“这么急?”
“不然呢?那么多人还疯在那儿。”林煞正要走,听辛巳一说,又回过头来。
辛巳叹了口气:“族人染病,我们自然都着急。只是这城里也不知现在是什么状况?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先去探探吧。能不硬来最好。”辛巳笑道:“哎对了,那小鸡崽儿怎么办?”
林煞略微皱了皱眉:“蛊雕非善类,完事儿了就赶紧放回去吧。”
辛巳点点头:“呵,我还以为你林煞,天不怕地不怕呢。”
“没必要惹事。”林煞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次日清早,众人带了药,准备分头偷偷潜回城里,伺机而动。
“你就不要去了吧。”老七劝道:“这才孵了蛋,虚成这样,还到处跑,那些人族不是都还兴坐月子吗?”
“你才坐月子!”炽鱼骂道。她心里忽然有些记挂起最初遇到的火凤凰一行,温和的韩清和开朗的琳美。这城里纷争不断,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行行,你实在要去,可是给我拖后腿了。”老七不满道。
炽鱼瞪了他一眼,抱怨道:“谁要跟你一起走。”
“哎,我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啊。”老七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好歹我也算你的监护人,这还是跟你一起吧。你这还得去归还图图是不?”
炽鱼心知老七说得不错,如今自己确实虚弱得很,但不亲手归还图图,道个歉,心里实在又过意不去。她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变小的图图,安心地窝在她怀里睡着。
魔鬼城看起来跟第一次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看来骚乱之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原住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族。魔鬼城仍然繁华,资源丰富,实在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但又已经不是以往的魔鬼城。
炽鱼心不在焉地随老七走在街上,她并不在意这城里的变化,只是暗自琢磨着,怎么溜去恶魔之井,确定那里是否能回家。
老七停在了一家店门前,嘴角微扬:“这家店都没关门么?我得去看看新主。”他竟像完全忘记了后面还跟着个炽鱼一样,径自就往店里钻去。
炽鱼伸手一拦:“哎!老七,干活儿呢!”
“啾啾?”图图探了个小脑袋出来,被炽鱼一把摁了回去:“别出来。”
老七并没理睬,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炽鱼瞄了一眼那厚重的门帘上大大的“赌”字,一脸无可奈何。男人,究竟在想什么?炽鱼一扶额头,心机一动,何不趁这个时候?
炽鱼看了一眼已经找不着人的老七,从口袋里掏出了小桐画的地图来。
老七一摸兜里,不满道:“哎,怎么没钱了?”他不高兴地摇摇头:“算了,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改天再来。鱼儿,我们走。”
他一回头,一惊,鱼儿哪里还在?
“嘿,这娃儿,跑哪儿去疯了?”老七抬头一看:“哎,怎么都天黑了?”
他左右找不着炽鱼,略一沉思,心里一寒:“该不会是跑去了恶魔之井?她难道自己跑去探了?这丫头,虚成那样,还到处跑?这城里现在可不太平。”
老七一拍脑袋后悔道:“哎,我这!”
炽鱼伏在案板上,翅膀无力地耷拉着,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个人死死地摁着她。她不知道这翅膀是什么时候被引出来的,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