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小院很清净,夕阳暖暖地照在院墙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景旭看着女子俊秀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呆呆地看向一处。
良久,他叹了口气:“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女子并没有没有做声。
他起身走了出去,正遇上甘妈妈笑脸迎上来:“景爷不多待会儿?这就走了?”
景旭点点头,掏出一袋钱给她:“麻烦你帮我照顾絮絮了。”
“一定一定!”甘妈妈掂了掂那沉甸甸的钱袋,笑得很灿烂。
景旭揉了揉鼻子,走出门,心下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跟到这儿?
黑衣人躲在暗处,喃喃骂道:“这狗鼻子……”他看着景旭提上鱼篓走了出去,嘴角一翘:“还好,我提前准备,这东西可没气味。”
早餐炽鱼只做了清粥,景旭不觉有些失落,嘟囔道:“今天伙食怎么这么清淡?我不是带了鲜鱼回来么?”
无妄瞪了他一眼,盛了粥在一旁吃起来。
炽鱼看了一眼景旭,从厨房里又端了些点心来,不好意思道:“没来得及做鱼粥,这点心是昨天做的,将就吃。”
“你不用理他。”无妄说道:“他爱吃不吃。”
景旭看着甜点就来劲儿了,一顿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开始神吹起来:“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官道那边出了事儿,几个商人被抢了,夜里绑在路旁的树上。他们被救下来的时候,还在嘟囔说半夜遇到了妖怪来抢东西。”
“妖怪?”无妄问道。
“他们说那些不是人,是一具具的白骨。怕是遇到白骨精了。”景旭喝了口稀粥,继续说道:“嗨,说是商人,谁不知道是青龙镖局假扮的,这次不知道又是护送什么稀奇玩意儿,被人劫了去,只是这劫匪装妖怪吓人吧。”
“霓裳软甲么?”无妄说道。
“哎?哥,你怎么知道?”景旭奇道:“我都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他们保镖保的是这东西。”
“这种东西,有人抢不奇怪。”无妄对此事本无兴趣,正想岔开话题,抬头却见炽鱼神色有异。无妄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她……难怪值那个价。
景旭笑道:“哥,你看这单干得漂亮啊,你说是谁干的?有没可能是最近动静很大的那个哥们?”
无妄看向了一边,炽鱼腾地站起来跑去厨房盛稀粥。
“哎?”景旭奇道:“你们干嘛?”
待炽鱼走出去,无妄回头就瞪了景旭一眼,景旭一愣:“哎?”他回头看了一眼炽鱼:“难道是她……”
“别说了。”无妄嘱咐道。
景旭把后半截话生生给咽了下去。过了会儿,终于没忍住,嘘嘘摸摸地问无妄:“哥,我就好奇啊,她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
无妄没理他,只是悄无声息地一脚踩在景旭脚背上,景旭痛得大叫一声,没敢再吱声了。
炽鱼将碗筷收进厨房,她看了一眼鱼篓,心里有些迟疑,那鲜鱼上怎么沾了些许灵力的痕迹……
我想多了吧。炽鱼摇摇头走了。
小院的夜晚很宁静。
炽鱼坐在床边,略微皱着眉:“予迟,他是个怎样的人?”
“谁?”予迟悄然现出身形来,惨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无妄。”炽鱼低声说道。
予迟似乎不喜欢评价别人,很生硬地说道:“剑术很厉害。少有人能超越。”
“我是说人。”
“不知道。”予迟说道。
“予迟,你都活了一千多年了,还看不清楚人么?”炽鱼抱怨道。
“人这么复杂,谁能看明白?”予迟耸耸肩。
“那个黑面罩说,让我远离无妄他们……予迟,你说,我该相信谁?”炽鱼也跟了出去。
“别问我。你们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予迟摇摇头显然毫无兴趣。
“你瞎说,魂姐姐是人么?”夕夜也现出身形来,他只手一抄,凶狠的脸上挂着笑。那笑容却是十分可怖。
“不是。”千食也出来了。他用没有血肉的手托着下巴,顺口接道。
“哦,我忘了。”予迟伸了个懒腰。
“话说,予迟你可比我更像厉鬼哭魂。”炽鱼苦笑道。
“这倒是。魂姐姐长得跟人一模一样。”予迟略带嫌弃地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人族。”
“哎,我都忘了问你,你把神行司那些不死不活的东西弄哪儿去了?”炽鱼看向予迟。
予迟忽然很认真地看向炽鱼:“你不问我差点忘了跟你说,那些东西有点问题。”
“怎么了?”炽鱼奇道。
“他们身上有魂印。”
“魂印是什么?”炽鱼不解。
“一种术法,就像是你的血契一样。魂印主人可控制带有他魂印的魂魄。”予迟解释道。
夕夜忽然有些警觉:“谁的魂印?”
予迟一抬头:“是九瓣莲花印记。”
“窃玉?……”夕夜凶狠的脸上紧张的情绪一闪而过:“那些人身上全部都有么?”
予迟点点头:“全部。”
“带着魂印,你还能操控他们?”夕夜不解。
“魂印并没有活化。否则,我是不可能操控他们的。”予迟解释道。
“没有活化,那这些尸体留在那干嘛?”夕夜扶了扶下巴。
“这就好像是囤在那里备用一样。”予迟说道:“而且,我不觉得他们算是尸体……”
“为何?”炽鱼问道。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