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可笑”
皓月当空,苏郎中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到脸上是何表情,他笑声不停,让钟逸心生诧异。
于是钟逸没忍住好奇问道:“有何可笑?说来我听听?”
“几十位的御医没把人治好,竟然让你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结了胡,你说荒唐否?“苏郎中心中初衷一直都是只要将人治好,不论是谁都行,哪怕最终他得不到圣上的赏赐,只要人没事,就够了,医者父母心,不是所有人都向利欲看齐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行医多年甚之被外人称为神医的他竟然败给了一个门外汉,而且还是后辈,让人想起来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就好像你引以为傲,被外人赞美道哉的一项本事,其他人轻轻松松便能做到,无论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像活吞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相信,白御医一定也有如此感受。
钟逸恍然大悟,他谦卑道:“苏郎中此言差矣,钟逸只不过是借势罢了,钟逸连基本的药材都辨别不来,又哪里能够有这样的本领呢?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见过同样救治罢了,若是换另一种病症,钟逸便无可奈何了,苏郎中可不能妄自菲薄,在医道一途,鲜有人能够超过院子中的众人,尤其是你与白御医。”
钟逸所说皆是心底话,他清楚的很,如果他们医术不够资格的话,又哪里能入得了圣上的法眼让他们留在皇宫内呢?
一定是有各自的过人之处,才能在皇宫中高枕无忧,没点儿真枪实弹的本事可不行。
苏郎中点点头,他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感觉讽刺罢了,整件事到头来能怪的只是他的医术没到家。
“能够让梁君苏醒,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我们这群人还要托你的福呢,梁君若是一直以这幅状态,皇上定是要降罪下来的,我们一伙人到时候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说起来你可算是我们的救星呢。”苏郎中心底里的酸楚越来越少,的确,有人能治疗梁君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他又岂能怪罪这位人呢?
钟逸深沉道:“这也是我的心愿,可让梁君醒来谈何容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钟逸冥冥之中在梁君的过往里找了千丝万缕的线索,可正因为线索太过繁杂,导致筛选成了一个问题,钟逸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出梁君逃避的问题所在,他只能通过不断的排除来选择,虽然这是十分耗费时间的方法,可眼下也没有另外的途径了。
“你放心,我等定会尽力配合,无论需要什么效果的药材,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递到你的手中。”苏郎中以另外一种存在尽着自己的力。
“多谢苏郎中了。”虽然钟逸嘴上说着感谢,可暗地里也很无奈,若梁君的病能通过药材治疗就好了,经过这几次的谈话,钟逸愈发坚信,梁君会出现如此情况,是因为精神上的压力,就算给他灌再多的汤药,都是无济于事的。
正当空的月被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乌云遮住了,院落当中的两人也有了稍许疲意,各自道别之后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只不过是找张椅子将就一晚罢了,不止钟逸,院落当中所有的御医都是如此,谁让院子太小人又太多呢?
在木椅上坐下的时候,钟逸十分且迫切的想念家中的床,以及床上的那人,算起来与家人已有一段时间未见了,可陈达斌下的命令钟逸又不能不遵守,看来只能挤出一点时间回府看望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树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钟逸可不是那种腐朽之人。
正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屋外走近一人,虽然那人已经刻意小心翼翼尽量不造成任何响动,但奈何大开大合惯了,不论是推门还是走路,都有远比他想象中的声音要大。
钟逸果然被吵醒了。
来人正是霍单,他休息的那把椅子,就在钟逸身旁。
“大人,您还没睡?”霍单轻声问道。
钟逸没好气道:“马上便睡了,这不,被你吵醒了。”
“这这这,属下的错,属下这便出去,不打搅大人休息。”霍单嘴上是这么说,可身子却一步未动。
钟逸被逗笑了:“你不是说着出去嘛,赶紧走吧,我也不拦你,正好还能值夜,再好不过了。”
霍单一脸委屈道:“大人你是不知道,入夜以来有多冷,更何况属下已经值过了,现在正是轮换。”轮换守夜是钟逸定下的规矩,虽然梁君屋前仍有皇宫的禁军,可前几日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虽然风口浪尖之上不可能再次发生,但谁又能保证没有人顶风作案呢?毕竟现在是众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对方显然能想到如此情况,对于禁军,钟逸是信不过了。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日与我出趟宫,我要回府一遭。”钟逸习惯性带着霍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谁知道吴俊明是不是已经把他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在某个阴暗角落蹲守着自己,一旦现身便刺杀,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吴俊明如今的心态已然炸裂,做再多疯狂的事都是合理的。
“那这里呢?”保护梁君要是没了钟逸,霍单显然有些担心。
“光天化日,应当出不了事,再者说了,还留着锦衣卫与户部的人,让他们多上点心,无碍的。”
霍单应声答应下来。
疲倦的两人很快入眠,在睡梦当中,钟逸见到了生龙活虎的梁君,甚至连脸上的疤痕都消失了,模样甚是清秀,难道这是年轻时的梁君吗?钟逸心里有着深深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