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郎中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人群里同样有不同的意见。
“以毒攻毒理论上可行,但断肠草这种剧毒无比的药材,一旦使用不当就要比患者本身中的毒还要严重,更何况身中怎样的毒才需要断肠草呢?”
苏郎中清楚他的意思,断肠草威名太盛,哪怕用做以毒攻毒的药引子,都是极不安全的事,这是所有大夫共同的心声,既然他们都这么想了,那当初这下这份药方的人一定是对断肠草有另外的用途了。
有不同的见解,就有相同的猜测,这群御医们又吵在了一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谁都不服谁。
苏郎中没有同他们辩论,既然已经有了一条思路,他就要走下去。
所以他在纸上将与断肠草相克的药材全都陈列出来,之后又在这些药材中找寻含有剧毒能够作为毒药的。
令人奇怪的是,其中竟然一样没有,这让苏郎中十分诧异,按理来说,他脑子里储藏饿药材已经很多了,可为什么现在竟然一样附和都没有找到呢?
难道说断肠草的真正用途并不是以毒攻毒?
又或者是他才疏学浅,没有将药材全部列出来。
在苏郎中心里只有这两种可能,但哪一种他都没法立马决断,用排除法自然是可,但那也要查阅古籍经过很长时间,但现在对他们来说每一分时间都是性命,都不能做无用功。
正在这时,白御医走上前来,他问道苏郎中:“是不是在寻断肠草克制之物?”
苏郎中苦涩一笑,微微点头,他对白御医一开始饿印象虽然不算好,可相处下来却发现对方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他比其余人更加清楚生命的价值。
“别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查过了,没有附和要求的药材。”
苏郎中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颤,,没想到他们彼此倒想到一起了,但同样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所以说?”苏郎中没忍住问道。
“所以断肠草一定是有另外的用途。”
果真如此。
不过苏郎中心里很是失落,好不容易有了个方向,但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
虽然白御医为他避免了一个错误选项,可他现在的难题是找到那个唯一正确的因素。
“白御医高见?”苏郎中决定从白御医这里鹏鹏运气,毕竟能做到御医之首的人一定不是绣花枕头,绝对会有过人的能力,毕竟医学与其他不一样,肚子里有无真才实学一下子便能看出来。
白御医双眼盯着苏郎中陈列在纸上的药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苏郎中看他这副模样甚是不解,于是又问道:“白御医可有独特见解?”
白御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对苏郎中道:“苏郎中,你可否注意到一件事?”
“嗯?什么事?”苏郎中听到白御医的反问,忽然多了一分奇怪的感觉,似乎他抓住了一条线索,但这条线索好像很模糊。
“你的目光不能一直放在断肠草上。”白御医这么说道。
苏郎中直皱眉头,分明断肠草是这个药方当中最为奇怪的地方,但白御医竟让自己的目光移到别处,难不成从一开始他的方向就已经出错了?
“整个药方里,断肠草是最突兀的,所以从它入手来找其中奥秘,不应该吗?”苏郎中反问道。
“这便是制作药方者的心机。”白御医依旧没有将话点透。
不过苏郎中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惊愕的张大嘴巴,望向了白御医。
“这个药方里除了断肠草之外所有的药材,都有一个共通点。”从白御医波澜不惊的话里,却能让苏郎中感受到他心底的不平静。
苏郎中心底堵着的东西突然之间打开了,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纸上的药材,呼吸不断急促起来。
“它们”
“对,没错,它们的药性都是温和的。”
白御医将自己看到的唯一疑惑的点提了出来。
苏郎中现如今茅塞顿开,白御医所说没错,从一开始见到药方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到现在,困惑已久的他,终于知道这个感觉从何而来,的确如白御医所说。
苏郎中最开始的方向就已经错了,或许正是因为断肠草的存在才会蒙蔽他的双眼,这幅药方里最大的玄机不是它,而是除它之外的所有药材。
想到这里,苏郎中已嘴角挑起一抹无奈的笑,没想到他竟然被祖上戏耍了,前人的智慧的确不可小瞧。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断肠草之所以存在这里,不是因为它自身的价值,而是用来综合整副药的药性,如果去掉断肠草的话,单单凭借他们温和的药性是根本不可能去掉患者身上的毒,正是由于断肠草的剧毒,使这副药的攻击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这副药最高明的地方不是断肠草,而是互相兼容的几十近百株温和药性的药材。”
苏郎中将二人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从白御医满意的眼神当中不难看出他也是如此想法。
虽然两个人地位的悬殊让他们成为了两种人,可在医学一途中,两人同样是天之骄子,有些不同常人的敏锐神经,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二人对于生命的态度都是同一般的尊敬,这份医德,已经显有人存于心间了。
生活中的磨难让人很难一直保持初心,不论对谁都是这样,但这个变化你不能将错怪在挫折身上,因为还有很多人从始至终,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