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灯灭,死了的人已然结束,可活着的人便要肩负他的使命前行,吴恒以及他的母亲柳氏,被吴俊明的死讯沉重打击,但他们不可一蹶不振,庞大的吴府需要有人站出来指引他们前进,吴俊明的血海深仇,也不得不报,这些都要他们振作,如若沉沦,必遭灭亡。
吴恒站于棺前,静静看着死去已久的吴俊明,他紧咬下唇,双目通红,神色当中藏着几摸坚韧,吴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认定一件事,他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稍有困难,便会退缩,半分苦吃不得,半分委屈受不得,但此刻,他心中存在一种不会因任何事物或人而改变的信念,为父报仇的途中不论经历什么凶险危机,不论承受多少苦痛折磨,他定不会停滞不前,他一定要找寻他想要的答案,得到令他满意的结果。
“父亲,无论是谁杀了你,追到天涯海角,孩儿都要为你报仇,决不会让你枉死!”吴恒咬牙切齿说句这句话。
吴恒深深叹了口气,过往的一切是多么的愚蠢幼稚,为了得到了父亲的重视,他故意叛逆与他作对,只想让他把注意留在自己身上片刻,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能让父亲引以为傲的人,但吴俊明却是他永远的骄傲,他不止一次从外人的嘴中听到对于自己父亲的评价,这在儿时的他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记,使那个男人的身影在他面前越发壮大,可他很不争气,做什么都未曾达到吴俊明的目标,甚至为吴家丢脸,惹他生气,这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像之前做出那般可笑行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父亲,永远离开了他,不可能慈爱的抚摸他的头,也不可能再对他说出一句教训的话。
吴恒来到大堂,人已经聚集了一堆,堂中正做的是他的母亲柳氏,这原本是吴俊明的位置,现在吴恒摇摇头,不想也罢。
“母亲。“吴恒恭恭敬敬行礼,这是他之前从前完全没有过的举止,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像今日这般懂事。
柳氏怜爱的望着吴恒,自己夫君一死,苦的是她的孩子,吴恒是她的骨肉,是她身上的一部分,昔日里怎样行径,可在今日,判若两人,她宁愿吴恒还像之前那样不学无术,至少看起来不那么令人心疼。
“坐吧。”
“是。”吴恒坐与柳氏侧面,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但在以前,一家人堂上商议何事,他从来没有出席过。
除了柳氏与吴恒二人,剩下这些便都是平日里伺候吴俊明的下人,这些人甚至比吴俊明还要清楚他自己的作息习惯。
下人们围聚一团,近十人左右的样子,彼此窃窃私语,不知谈论些什么。
“够了!安静!”柳氏一声怒斥,拿出了主母的威严,令下人们身子一震,当下便住了口,他们埋着头,有些胆子大的人偷偷打量着柳氏,今日的柳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样子。
不过今日之后,柳氏只能是这个样子,她的肩膀上,有吴府这一重担!
“聚你们于此,你们也知何事,府上出现的变故所有人看在眼里,老爷的尸首都见过吧,多么残忍的手法,头身分离,此种恶行惨绝人寰,天怒人怨!“柳氏怒火中烧,酝酿滔天恨意,她双颊极红,若得知凶手是谁,丝毫不用怀疑柳氏会食之肉,饮之血!
“我虽为女子,却也懂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今儿我柳氏立誓,如若揪不出幕后黑手,我必遭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母亲!”吴恒一声哀痛。
柳氏摆摆手,深吸一口气,堵住了吴恒想说的话。
“你们都是与老爷相近之人,老爷出事是在昨夜,你们有谁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提供线索,赏银百两!”现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弄清楚吴俊明出事的时间地点事件,这也是抓住凶手的必经之路。
面对如此诱惑,下人们心绪激动,百两银子!他们要花费多久才能赚到,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几十年都是非常宽容的一个说法,可这个问题也涉及到了他们的盲区,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人主动站出,银子他们的确想要,可也不能对主母说谎呀。
“仔细想,我给你们时间。”柳氏微微合上了双目,一股的气势展露无疑
不过这些人只是照顾吴俊明的生活起居,昨夜的事他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再者来说,吴俊明做也出行为了掩人耳目,所有人都未曾提及,甚至连走都是从后门离开的,这要他们如何找到蛛丝马迹呢?
场面凝固下来,众人不发一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直接放弃,低着头闭目养神,有些银子不该你得,你永远不可能得到。
就在大堂内柳氏询问下人的同时,车夫一人蜷缩在自己屋内床上一角,他身子不时颤抖,似乎想到了极其恐怖的事。
他的身旁坐着他的妻子,妻子担忧的望着车夫,发出低沉的叹息。
府内已经传遍了吴俊明已死的消息,车夫初次听问的时候已经被吓傻了,而听到吴俊明生生被人砍下了脑袋,更是让他差些昏厥过去。
昨夜的事,他脱不了干系,现在的他,就怕有人去告发他,虽然吴俊明并非他杀,但也是由他间接造成,而且最重要一点,他还收了屈扬的银子,这要是让人知道,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相公,要不然,你主动将这件事告知主母,或许主母不会怪罪呢。”
车夫连连摇头:“不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