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书房亮着烛灯,王三才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庄严埋头在书桌上正看着什么,而书桌上已经堆满了成堆的折子。
一看到王三才进来,庄严便立马扔下手中的折子,头疼道:“三才,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我一放出话说明天要对姜戒鸣行刑,对龙子殷宣布刑期,他们就给提了这么一大堆意见!”
“他们这都是为了表明他们的忠心,表达他们关心此事才会这么做的。”王三才冲庄严笑了笑,观察到外面并没异常后,就主动关上了房门。
庄严自然也明白王三才的意思,只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但他们提的意见我必须得用心看看,毕竟,咱们商议的给姜戒鸣行刑也好,给龙子殷宣布刑期也罢,都只是个噱头……明天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了。”
王三才听出庄严语气中的感慨,突然问道:“庄伯伯是在担心吗?”。
“不止担心,我是在怀念。”庄严的语气变得更加复杂了:“海天擎比我年长两岁,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他一直都会主动帮我解决许多琐事,不论是当我遇到麻烦的时候,还是犯了错误的时候,他总会站在我这一边……真想不到到了中年,他居然会有背叛我的一天啊!!”
王三才沉默了片刻,才安慰道:“世事无常,庄伯伯不要在这上面太费劲了。”
“道理谁都动,我也明白你说的意思,可当人处身其中的时候,却根本就由不得道理来说服自己了。”庄严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直接转移了话题:“下午的时候我去见过姜戒鸣了,很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早就知道海天擎背叛我的事情了。”
王三才假装惊讶:“难道他派人去埋伏我也是因为跟海天擎暗中……”
“不。”庄严忽然打断了他,目光变得有些飘忽不定:“那是因为另外的一个原因,三才,你就不要问了,知道了对你恐怕没有什么好处。”
王三才明白庄严的意思,假装不再追问下去:“嗯,姜戒鸣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我再问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王三才说了那么一句“敏感”的话题,庄严没有吱声,飘忽的目光让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三才不禁感觉有些压抑,便主动打破了沉默:“庄伯伯,海先生也被召集回来了么?”
“嗯。”庄严点头,这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了王三才:“跟我们计划中的一样,由于荒漠那边还有梁家人需要看管,这一次他只是带了一小部分人手回来的……忘了告诉你,根据我们家族的规定,刑场上执行死刑的时候,只允许被行刑者一人携带武器,交由刽子手行刑,寓意‘下一个携带武器的不要是你’,想必他海天擎这么谨慎的人是不会带着武器上刑场的。”
“那庄伯伯少说也能轻松一些了。”王三才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但庄严却满脸严肃,用力握紧了拳头,被他攥的噼啪直响:“但愿最好别让我亲自出手。”
王三才见庄严又沉浸在了海先生的事情上,不想让他就此沉沦下去,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取出了下午王元芳交给他的那块玉佩,朝庄严递了过去:“庄伯伯见多识广,能不能看出这块玉佩的来历呢?”
他原本只是想转移庄严的注意力,当然也是找庄严碰碰运气求证一下,却不想庄严一看到这块玉佩,双目顿时暴涨,甚至激动地瞬间站起身来,失态道:“你怎么会有‘裂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