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神色一缓,上前压低声音道:“郡主,入了暴室,怎也得受点罪,您放心,奴才会轻手一点的。”
“我明白的。”叶宸轻声道。
安公公拿起一条皮鞭,厉声道:“把你的罪行交代清楚,可免你少受些皮肉之苦,你若不说,便休怪我下手无情。”
叶宸高声道:“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嘴硬是不是?”皮鞭扬起,嗖嗖作响,皮鞭落在叶宸身后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鞭声响。
叶宸惊叫一声,咬紧牙关道:“你就是打死了我,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
鞭子一声声响起,一鞭鞭落下,少不了,叶宸也挨了几鞭,但是安公公下手很轻,只造成一些表面的伤痕,手臂上,手腕上,
脖子上,脸上,都落了淡淡的印痕。
安公公从怀中取出一盒膏药,往伤痕上抹,那些伤痕便显得斑驳狰狞,像是透出了血丝般恐怖。
门外的两名太监,听得叶宸一声声的惨叫,道:“想不到安公公下手也挺狠啊。”
“这是皇上命人押送过来的犯人,他自然下手狠,要立功呢。”
“可不是?不知道可问到什么没有。”
“怕是没有,否则也不至于打得这样的狠。”
“这天敏郡主倒真的嘴硬。”
“一个弱女子,挨了这么多鞭子,怕是支撑不住的。”
正说着,门打开了,安公公一脸沮丧地走出来,“先押回去吧,我先请示上头,看看怎么处置。”
“是!”两名太监进去,只见叶宸已经满脸的伤痕,头垂下,像是晕过去了。
两人利索地上前,解开叶宸,踹了她一脚,拖着她走。
安公公恨声道:“若不是怕叶隆事后追究,咱家可就得下狠招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嘴硬。”
两名太监听了,顿时扶起叶宸,可不是吗?虽然她入了暴室,可人家的父亲是国公爷,保不准还能出去,就算不能活命,可国
公爷事后追究起来,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对叶宸也礼貌了一些,不再拖行,而是扶着她回去。
叶宸被丢回关押房,那两名太监竟好心地送来一壶水,“郡主,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也别怪我们。”
说完,便走了。
叶宸躺在地上,显得奄奄一喜。
那人趴在铁栏一侧看着她,然后回头看了看两名太监已经走远,便道:“起来吧,别装了,你的伤是假的。”
叶宸睁开眼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就不要说出来。”
“刚才给你的东西,你还给我吧。”那人大概是后悔了,“刚才太冒险了,你被拉出去用刑,谁知道会不会被搜出来?真是太大意
了。”
“那是什么东西?”叶宸从怀中取出,刚想到打开来看,却听得脚步声又响起,她连忙往怀中塞回去。
这一次来的,是杜元帅和福公公,后面还跟着安公公。
杜元帅见到叶宸脸上伤痕,面容一变,但是凑近一些看了,他便明白过来,对安公公道:“打开门吧。”
安公公弯着腰上前把门打开,道:“元帅小心。”
叶宸躬身,“见过杜元帅。”
杜陵看向旁边的人,蹙眉对安公公道:“你先带他出去,等我问完再回来。”
安公公笑着说:“元帅尽管放心,此人已经聋了,他听不到我们说话。”
“哦?”杜元帅听得此言,打量着那人几眼,那人定定地看着杜元帅,眼底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杜陵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略一分神,福公公便提醒道:“元帅,该问话了。”
杜陵回过神来,清清嗓子,“嗯,是的。”
他看着叶宸,眸光严明,“叶宸,之前你与白擎夜一同去的阴山,你把如何入山如何见到牧仁的过程说一遍。”
叶宸看着他,神色有些疑惑,这件事情的过程,相信大白应该跟他说过的,为何此刻却前来问她?
她的眼角余光看到外面有一道人影闪动,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道:“元帅,此事您该去问白将军。”
“我会去问他,但是,也想先问问你。”杜陵道,“那牧仁一族,一向在阴山居住,皇上曾多次派人去找都没办法找到,为何你们
两人一去便能见到他们并且说服了他们归顺?你们可曾与他们达成什么协议?”
叶宸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杜陵道:“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说吧?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皇上那边,我自会替你求情,或许可免你一死。”
叶宸看向杜陵,讽刺地道:“元帅要我说什么呢?白擎夜是您的门生,您不相信他吗?没有什么协议,至于说牧仁为何会同意下
山,许是他认为白擎夜有大将之风,愿意追随吧?”
杜陵摇头,“大将之风?白擎夜之前不是是个小小的将军,虽说出征数次,立下军功,可在京中名声并不大,也算不得是名将,
之前皇上派出去的人,有名震天下的将帅,有当朝贤能之士,可他们连牧仁的面都没见到。”
“那我便不知道了,再说了,元帅也说他们连牧仁的面都没见到,牧仁又如何知道他们是贤能之士?又或者是皇上派来的人?兴
许,牧仁以为他们只是路过的无关紧要的人呢?”
“你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依你这样说,牧仁因为见白擎夜有大将之风,所以归顺,可牧仁没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