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仔细的将白面放进挖瓮之中,又用捡来的木墩子将它彻底盖严,这才在门前的树下,将玉蜀黍剥离下来的外面的大叶子,仔细的一张一张的打开,将厚实的、韧性超强的放成一堆,又将柔软些的,薄一些的放成一堆,都整理完成以后,小狗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进到已经在小庙旁边搭就的简易灶间里,拿出来一块高粱面的饽饽,几口吃了下去,又抻着脖子喝了几口泉水,转身就抱着那一堆大些、厚些的叶子爬上了小庙的屋顶。
小庙的屋顶,早已经被小狗子用一片又一片的粗瓦片修理的完完整整,为了这些粗瓦片,小狗子几乎有半月的时间,天天卖完菜,就一路小跑着去瓦工哪里帮工,不要一份工钱,条件就是要那些不太呵护标准的丑陋一些或者磕破了角的粗瓦片,老瓦工本就对这个小狗子有所耳闻,知道他是一个懂事、勤劳又孝顺仁义的孩子,当即答应了他的要求,当小狗子完成了老瓦工那一阵子几乎所有的活计以后,老瓦工本来想给他一些好的瓦片,可是小狗子死活不要,还是按照承诺拉走了那些有瑕疵的废品瓦片。
趁着雨季已经过去,小狗子赶在了雪下以前,将小庙的屋顶修缮的完完整整,顺便还用剩下的实在是破烂的有些严重的瓦片简单的搭了一个灶火见,这下子,小狗子终于实现了厨房和卧室的分开。
在那小庙的屋顶的前面,原本就有一个前伸的长长的屋檐,下面支着四根长长的木柱,也是所有庙宇的模样,小狗子在修缮屋顶的时候,发现难得的是,这块平坦的地方竟然没有任何破败,他那个时候就想,可以在这块平坦的地方晒些东西,不知道当时这块地方使用什么材料铺就的顶,竟然没有丝毫漏水的迹象,上面是一整块很平坦的原石一样的东西,这也是小狗子一直惦记着这块地方的原因,他早就想在上面晒一些东西,比如萝卜条或者夏季比较多的野菜什么的,可以留到冬天在慢慢食用。
他现在缓缓的上去,小心翼翼的猜着边缘,在上面将那些玉蜀黍的外披一层层的铺好,晒干,这样等这些玉蜀黍的外皮干了以后,就可以将他们作为草鞋的材料了,这种草鞋的做法,小狗子的爹爹也就是当年的“二爷”在就告诉过他,只不过因为二人一直没有自己的土地,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玉蜀黍的外皮可以使用而已。
在等待那些玉蜀黍的外皮干燥的时候,小狗子将剩下的那些内层一些的玉蜀黍的包着的皮,全部扭成绳子的模样,一股一股的,渐渐的长的起来,他认真的将那些玉蜀黍的柔韧外皮一点点的编织成了一张张的坐垫,那坐垫厚实,柔软,还发散着一阵阵玉蜀黍的清香,他把它们一张张的铺在了他精心捡回来的树墩子上,那些树墩子都变成了一个个舒服的座椅。
他甚至还编织出来一张颇为厚实软和的床垫,他将他认真仔细的铺在了小庙内间的木床上,那木床就是小狗子在老木匠家里辛勤劳动换来的一件很结实又美观的成品家具。
然后他拿出来一块原本有些旧的步块,着布料虽然破旧,颜色也很朴素,可是却很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挂在外面作为遮挡凉亭的布匹,小狗子没有花多少钱,就买到了那一大块布料,因为这块布料风吹日晒,早已经没有了个样子,要是做衣服,肯定是既不结实又很难看,所以小狗子想到用它给王爷做一床舒服的草包床。
所谓“草包床”就是那破旧一些的布料,折叠两层,然后缝制成一个口袋的模样,然后在里面装上芦苇花、茸茸草或者一些玉蜀黍的须子,这些内里面的物品全部都很柔软蓬松,要装的非常非常的满,这样,在躺下的时候,才会觉得有支撑力,但是却又不失柔软,是一种棉花床褥子的绝佳替代品。
小狗子现在还没有棉花,一时半会,他也买不起那么多的棉花给王爷做厚实舒服的床褥子,但是这个办法也是“二爷”交给他的,说是山里人家,土地稀少,几乎所有贫穷百姓家都会装一个这样的“草包床”,用来过完秋冬季节的寒冷夜晚。
待到他将玉蜀黍外皮做好的垫子铺好,又将草包褥子放置在那宽阔的大床上,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粗布垫子,这才将一个装好软软的秕子壳的枕头放在上面,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等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小狗子转身去了灶间,简单了吃了几口饭菜,就立刻朝着老木匠家里跑去,他今晚答应老木匠帮他去剥玉蜀黍,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虽然夏狗子已然累的想立刻倒在灶间的那张用草铺成的地铺上睡觉,可是他还是用清冷的泉水洗了一把脸,醒醒神,就立刻又精神抖擞的去了老木匠的家里。
一边和老木匠夫妇谈着话,小狗子一边问询着以后的安排,终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将那一大堆的玉蜀黍都剥完了皮,老木匠对着小狗子说道:
“墙角里有看玉蜀黍秸秆的?头,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着,还有我给你做了一张小床,你总是睡地下可怎么好,我理解你给王爷他们准备住宿条件的心情,可是你自己要是长期受到凉气,得了寒症,还怎么报答王爷得恩情呢?”
老木匠略沉了一会儿,就在小狗子以为他说完了的时候,老木匠似乎是下定决定一样又对着小狗子说了一段话。似乎是漫不经心,可是似乎又是深思熟虑以后才做出的决定:
“对了,就快九月九日重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