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你家娘子的事情,你如何会不知道呢?”荣妃上前两步,沉声喝道。请百度搜,即可找到本书最新最全的章节
可是那丫鬟实在是怕得很了,整个人都已经软软地趴在地上,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皇后亦走上前去,俯身对那宫女温声说道:“流泉嬷嬷如今在太清楼吗?”
这听起来只是一句不太相干的话,那丫鬟伏在地上,双手用力撑着自己,勉力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个“是”。
舒娥心中一动,随即想到了皇后的意思。果然皇后接着说道:“耀阳馆里有御医在,流泉嬷嬷让你来报讯,那么她定是在那里等着御医去太清楼了。你过来的时候,有人去请御医了吗?”
是了,过来向太后报信的不是流泉,那么流泉定然是有事不能分身回来。如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林紫桐撞墙自戗,而更大的事情,则是林紫桐并未殒命,而是受了重伤。
荣妃闻言,握着帕子的手又是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却并没有说话。
那丫鬟抽抽噎噎地说道:“有人去请了,可是……可是不知道救不救得活了……”说着又低声哭了起来。
“是你亲眼看见你家娘子撞在墙上的吗?”荣妃忽然问道。
那丫鬟抽噎道:“奴婢两人只在外间等着,忽然听见屋里‘嘭’地一声响,慌张打开了门,我家姑娘……已经满头是血了。”
荣妃“啊”地一声惊呼,忙转过身去跪下,对太后说道:“娘娘,都是嫔妾不好。嫔妾只是看林御侍心神激荡,担心她突然跑了出去,吵吵嚷嚷,反而弄得人人皆知,所以才将她好生关在嫔妾自己的房间里。又派人去秋阑馆传了她的两个丫鬟在外面看着她,才敢到庆寿宫来回禀太后。谁知……谁知林御侍竟然这样……其实,就算她将潇才人推下了假山,太后也未必不会放她一条生路,她又何必害怕成这样呢?”
太后点头道:“你先起来吧。”
兪氏一直敛声不语,这时却忽然说道:“回娘娘,嫔妾有些话要问问她。”说着向伏在地上的宫女一指。太后点头答应了。
兪氏走到那宫女身边,问道:“你到太清楼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情境?”
那丫鬟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兪氏。
兪氏道:“你到太清楼,见到你家娘子了吗?”
“没有见到。”那丫鬟流泪说道:“当时许娘子在太清楼里等着,告诉我们我家姑娘在荣妃的卧房里。”
“你们可曾听到你家娘子说话?”兪氏又问道。
那丫鬟点头:“听到了的。我们隔着门喊了我家姑娘,姑娘答应了。”
荣妃霍然上前,走到兪氏旁边问道:“顺婕妤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疑心林御侍是一早就撞了墙,所以才被我关在我房里的吗?”又对着那丫鬟说道:“到底如何,你对顺婕妤说个明白!”
那丫鬟低低说道:“是流泉嬷嬷和奴婢们亲耳听到卧室‘嘭’地一声响,再喊姑娘,姑娘就不应了。流泉嬷嬷才领着我们撞开了门,看见姑娘倒在地上,头上还在汩汩冒血。”
荣妃横了兪氏一眼,回身对太后说道:“回娘娘,嫔妾想回去看看林御侍的伤势。”
太后沉声对皇后说道:“妃嫔不得自戕性命,林氏谋害妃嫔,又畏罪作此下举,简直罪大恶极。从此将她迁出杜枫苑,皇上跟你要如何处分她,再来跟我说。”
皇后道:“林氏自戕,果然不妥,只是她如今还受着重伤,臣妾想等她伤势养好了,再细查问她。不如……将林氏迁到延和殿去,不令她出去走动,也不许别人去看她。”
太后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你自己看着裁决吧。”
林紫桐就这样被迁出了秋阑馆杜枫苑,在与坤宁殿以东、隔着苦竹林的延和殿被幽禁了起来,只留了一个陪嫁的丫鬟伺候伤病。
永安堂里,华芙说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娘子还在想些什么?”
“皇上已经下令,林紫桐不再是御侍身份了。如今她暂居延和殿,可是一切用度都一如同最下等的宫女。这样的条件,这样的重伤,将来即便伤愈,恐怕也是个废人了。 ”舒娥轻声叹道:“林氏这一生,果真是尘埃落定了。”
华芙奇道:“林氏撞墙自戗,即便许松结的话不足为信,她的两个丫鬟所言,总是无误的。何况妃嫔自戗乃是重罪,她的陪嫁丫鬟也要受到牵连,她们若能隐瞒一些儿,又何必实话实说呢。娘子又为何这样感叹。”
“林氏自寻了断,那是真是不假的,使我感到不解的是,林氏为何要如此做。”舒娥皱着眉心说道:“就因为那张字条,对上了林氏的笔迹吗?”
华芙看舒娥神色郑重,不由也谨慎起来,低声说道:“娘子怎么忘了,字条对上了林氏的笔迹之后,她不是向荣妃招认了吗?”
舒娥的手轻轻叩击着桌子,慢慢说道:“我便是不相信那些话。”
华芙忙伸手“嘘”了一声,拉着舒娥的衣袖说道:“夫人切莫说这样的话。”
舒娥反问道:“华芙你相信吗?”
华芙沉吟片刻,方缓缓说道:“潇才人从假山坠下,找出字条,对上林氏的笔迹,说实话一开始这些事,我都是有些将信将疑的。”说着又看了看舒娥,解释道:“每件事看起来都是真的,只是都存在着让人不解的地方。可是从查到林氏的笔迹之后,林氏招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