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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舒娥清早和黄昏到太太屋里,跟着何嫂学习礼仪,又料想了面圣后兴许会被问到的问题一一参详后,教了她许多话。又知会廖家姑娘廖敬之,说是淑颜生了病,连探视都回绝了。反正然诺出门,少有带着舒娥的时候,姑娘们虽然见过淑颜,老爷太太料想只要舒娥当日不出破绽,又是面上带伤,绝不至招人怀疑的。
新年转眼即至,因为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老爷太太都无心热闹,却又不得不做出无事的样子,然而神色间总是郁郁的。
见到上人们沉闷不喜,下人们也不敢过分露出热闹喜庆的神情。私下议论起来,只当是老爷太太舍不得女儿。
府里虽也张灯结彩,洒扫房屋,新油门户,重贴桃符,然而人语寂寂,笑声寥寥,比之街上喧天的锣鼓、喜庆的爆竹和开怀的欢笑,更让人觉得冷清。
老爷和几位少爷忙于应酬,奇怪的是三少爷不喜欢热闹,却也连日早出晚归。这日老爷、太太商定了跟着进宫的人,紫毫、素墨自然要去,太太担心舒娥年小,怕失了礼数,便派了她的随身丫鬟丁香、菊豆跟去,又让何嫂自称是她的傅姆。反正至多耽上一日便回。
日子一天天过去,舒娥却越来越心神不宁。面圣的礼数和几句场面的话早就不需再学,连太太也说很好,但舒娥的焦虑却并不因伪装的妥帖而有所减少。
忽然宫里又传下旨,二月初一炎火帝君——也即太阳星君诞辰,皇上协同百官祭祀,乞求一年风调雨顺,二月初二玉龙节,龙抬头的好日子,宣各家姑娘进宫。
太后懿旨一下,府里又忙将起来。因为此刻已经是正月三十,大后天就要进宫。虽然事事早已准备妥当,但此事上关系着皇家礼仪,下代表者曹府脸面,丝毫错不得的。至于真正的淑颜已经不能进宫,这样李代桃僵的大事,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单说二月初二这一日,刚打过四更,府里早已经是灯火通明。这晚舒娥便住在墨韵堂。这也是为了防止被下人发现的。
舒娥不让丫鬟们给自己梳妆,怕鹿犀胶的伤疤露出了马脚,早早便起床自己上好了妆。四个丫鬟也早早打扮好了。只待紫毫给她梳上了发髻。
何嫂要让梳上宫中和官家女子流行的朝天髻,佩戴那一套太太挑的十二把雕迎春花带旒【注1】金钗,华丽贵重;紫毫却让梳成平髻,带上一套玳瑁制的一年景【注2】,流光溢彩,又应了春分的节气。舒娥心里止不住地烦乱,轻轻摇摇头,“就梳最平常的圆头燕尾髻吧。”
这发髻是舒娥日常梳的,头顶圆圆盘着头发,拳头大小,后脑领子上面则把剩下的头发梳成燕尾形状。简单素净,只是不好佩戴什么头饰。
紫毫自然不敢有违,只是一边梳一边咕哝,“带什么好呢?”
忽然帘子掀起,门外的丫鬟才匆匆报了一声“三少爷来了”,显然然诺来得甚急。舒娥扶着妆台缓缓站起,不知怎么,忽然心里悲喜交集,连日来的焦虑都化成了缠绵不舍之意,低低喊了声:“三少爷……”一时间似乎又有无限委屈,声音也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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