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你们在做什……”还未掀开床幔,宋湘便气势汹汹地喊道,因为他对宋锦瑟偷人这件事深信不移。
待就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床上只睡着宋锦瑟一个人时,宋湘后面的那个“么”字,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了……
其实,他后面还准备说的是——宋锦瑟,你还要不要脸了……
可为什么这儿只有宋锦瑟一个人?那个女人呢?
不!不可能!
宋湘疯了一般地掀开宋锦瑟的被子,小人儿被忽来的凉气冻得一哆嗦,揉了揉那双困得发酸的大眼睛,喃喃地唤了一声:“景儿……”
“奴在,殿下……”景儿匆忙地爬起身,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就这样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宋锦瑟面前。
宋锦瑟那张困乏的小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小身子腾得从床上弹起,一把扯过景儿的胳膊,瞪向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宋湘。
“你夜里不睡觉来本殿宫中作甚?还欺辱本殿的人?难不成是脸好了不习惯?”
宋锦瑟语气不善,一连三个问题问的宋湘哑口无言。
此时此景,宋湘的确是没理的。
“十皇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哥哥我的脸一好就马上来通知你明儿可以出门了,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宋湘勾了勾唇,脸上又挂上了惯有的笑,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是吗?”宋锦瑟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会有这般好心?既是来通知本殿你的脸好了,又何故要虐待景儿?”
其实宋锦瑟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呢!知道宋湘并未对景儿动手,只是如今景儿这副模样儿,他便是说宋湘动了他的人,也无可厚非。
“皇弟这小奴才的确是该好好教教了,竟敢以下犯上,拦着我的去路!”
宋湘只瞅了一眼景儿,便将责任都归咎到他身上,自己乃是皇子,一个奴才拦着主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景儿忠心护主何错之有?倒是你,大半夜的闯入本殿内室,是何居心?身后还带着这么些人,难不成是准备将本殿的碧竹殿拆了不成?”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奈何宋锦瑟人小,虽是一副有理的模样儿,却因穿着白色中衣,又披着头发,倒显得有几分弱势。
只是小人儿眸子里的厌恶和不耐十分明显,便是在昏暗的烛光下,也让宋湘瞧的清楚。
宋湘心中忿忿,就是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最让人讨厌。从小到大,同样都是皇子,宋锦瑟却总是用这样的眼光看他!
“拆了你的寝殿,哥哥倒是不感兴趣。只是……许久不来,本殿倒是真想好好观赏观赏你殿中的好景儿呢!”
宋锦瑟眼中的厌恶终于撕下了宋湘脸上的假面具,索性,宋湘也不再与宋锦瑟装什么兄友弟恭,朝着那不大的寝殿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宋锦瑟浑身绷紧,宋湘便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这小东西目光躲闪,说不定是听见有人过来,将那女人藏了起来,既是母皇和君后心疼这幼子,不舍管教,他今儿便替他们好好教教这个小东西何为礼义廉耻,就全当是尽孝了。
宋湘朝身后的四个小侍点点头,那四人便开始在宋锦瑟的内室查看起来。
“你敢!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本殿住手!宋湘,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本殿的寝宫岂是容你说看就看的?”
宋锦瑟从床上蹦了下来,连鞋子都未穿,直接冲到宋湘面前,伸手就要去打他。
此时可是没人能够再护着宋锦瑟了,宋湘一把握住宋锦瑟的手腕,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你说我不要脸?呵呵……笑话!不知道是哪个不知羞的,竟在寝殿中藏着女人,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宋锦瑟,你说,别人会说谁——不要脸呢?”
宋湘只以为自己比宋锦瑟个子高些,力气也比他大,如今他在自己手中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
殊不知,宋湘忘记了小皇子自幼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正当二人争执不下之时,殿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因为宋湘是背对门口的,所以并不知他的好父君此时已经带着皇上赶过来了。
宋锦瑟只瞧见了掀开帘子的那只手,便知道来人是谁,只有他的母皇大拇指上才带着那个碧玉扳指。
宋锦瑟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就有了主意,咬着下唇垂下眸去,委屈地喊道:“宋湘,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打了你,可也受了罚,如今你带人闯我寝殿,打我下人,现在还要仗着年长欺负于我,当真是觉得我年幼好欺是不是?快放手!”
他就知道宋湘今儿晚上硬闯自己的寝宫绝对不是吃饱了撑的,既是连母皇都请了来,那他就好心陪他们将这戏唱完。
“本殿不放,你又能如何?”
宋锦瑟,你也会有今天?呵呵……
宋湘话音刚落,宋锦瑟便抬起小脚踢向他的小腿,待宋湘吃痛放开手时,宋锦瑟顺势又甩了他两巴掌,宋锦瑟这次用的力道可比上次大多了,别人送到嘴边的肉再不多咬两口,那不是傻吗?
“啊!宋锦瑟,你又打我?”
宋湘没有想到宋锦瑟竟能从他手中挣脱,还又动手打了自己,立刻哭喊着要找他拼命。
宋锦瑟自幼便是被宋湘用这种装柔弱的法子欺负的,所以,这一次,他也学聪明了。
不是装可怜吗?谁不会啊!
宋锦瑟见宋湘爬起身便要朝自己扑过来,忙着蹲下身子缩在床脚,委屈地哭喊着:“宋湘,我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