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子夜与君后之间都谈了些什么,总之,君后在离去的时候也没有再提要将宋锦瑟带走的话,更没有说不许他二人来往。
只是不放心地对宋翱和景儿交代了许多平日里要注意的事项,要他们好好照顾宋锦瑟。
这一次,白子夜再朝君后抱拳后,君后却微不可见地朝她福了福身子。
常人或许不曾注意,可宋翱却是瞧的清楚,她父后对白子夜行的可是君臣之礼,这么说来,便是他已经知道了白子夜的身份,却也没有阻止她与锦瑟在一起,父后果真溺爱锦瑟。
“锦瑟,你身子不好,要好好照顾自己,缺了什么短了什么便与你姐姐说。”
坐上马车的君后还是不放心,临行前又掀开窗帘对着站在白子夜身边的宋锦瑟嘱咐了一句。
“父后放心,锦瑟晓得!”宋锦瑟乖巧地应了。
君后才叹了口气放下车帘,车轱辘缓缓转起,马车愈行愈远,宋锦瑟有些微凉的小手忽然被人握住。
抬起那双有些不舍的眸子看向那个给他温暖的人,宋锦瑟满眼的不舍都变成了满足。
只要有子夜姐姐在,他便什么都不怕。
宋翱斜眼瞧了瞧那握在一起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搭上白子夜的肩膀,问道:“不知白少主与父后说了什么,他竟舍得将自己的宝贝疙瘩交给你?”
白子夜翻了翻眼皮,勾唇一笑,只附在宋翱耳边道:“你只需知道本少日后便是你的远房表姐就够了!”
宋翱忽然愣在当场,看着依旧朝前走着的白子夜挠了挠头,然后才恍然大悟,小跑几步来到白子夜身边笑道:“只是表姐怎么够?还得再加一个太女谋士的身份才好啊!”
“随你!”白子夜头也未回,只留给宋翱这么两个字,飘散在风中。
“子夜姐姐,锦瑟近来似乎胖了许多……”宋锦瑟鼓着小脸儿拉着白子夜撒娇道。
“一点儿也不胖,这样才好看。”
白子夜宠溺地捏了捏宋锦瑟肉乎乎的小脸儿,欣慰不已。
殊不知,他胖一些,她心里才会好过一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他临终时骨瘦嶙峋的模样儿……
宋锦瑟也伸出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总觉得比出宫时胖了许多……
宋翱轻笑一声,看着宋锦瑟皱眉沉思的模样儿也忍不住替他高兴。
锦瑟,父后和姐姐都是爱你的。可我们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只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
“公子,您身子还未好,咱们先回去吧!”
小侍有些担忧的声音传来,却换来那男子的一声自嘲。
“回去?回哪儿去?她都不要我了,我留着这副破身子还有何用?”
“公子……少主她对那个小侍好,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待过了这个劲儿,就会回到您身边了,如今您这般自暴自弃,若是被家主和主君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一时新鲜?可子夜她从未对谁如此好过,就连主上……她也是疏远得很。”
陆缤云只觉得日日见她这般宠着那个孩子,他的心就像油煎一般,实在是痛。
“既是公子不愿瞧见他,不若咱们先回白族吧!待少主身子好了,自然也是要回去的。等有朝一日,少主厌了那小侍,届时还不是只有您才能做未来的少君?”青儿在一旁劝道。
他实在是不理解自家公子,明明看见了难受,却还要巴巴地瞧着,这又是何苦呢?
“回去?”陆缤云看向青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四个字来——“欲擒故纵”。
就在青儿以为自己公子要拒绝的时候,却听见他道:“好,明儿我便去向子夜辞行。”
“是,公子,奴这便收拾东西去!”
青儿高兴不已,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整日里闷在那个小屋子里,都要憋死了!
况且,自上次白子夜踢伤青儿之后,他便害怕的紧,处处躲着她,就怕少主哪日心情不好,又恰好瞧见了他,再打他一顿,她那一脚可真真的踢掉了他半条命去。
陆缤云的离去并未给白子夜和宋锦瑟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倒是宋锦瑟在竹苑里自在了许多,终于不用再担心身份被人识破,反正整个院子里都是白子夜的人。
而白子夜则是修书一封给她的母帝,只说是自己的伤势仍需很长一段时间的疗养,暂且不能回白族,让她无需挂心。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再派像陆缤云那样的人来烦她了。
其实,白子夜不过就是想在北国多陪宋锦瑟待些时日,他冬日里便要及笄,她不想再留下他一个人。
前世的宋锦瑟及笄那日并未在皇宫,而是偷偷跑去白族参加了她的婚礼,昏倒在当场。
这一世,她要好好守着他,再也不会让他难过。
……
五月初五是北国的五月节,这一日宫中摆宴,白子夜也在受邀之列。
“子夜,你若不愿去,父后亦不会强求……”看着手中的帖子,宋翱有些为难。
白子夜身份特殊,再加上她素来不喜人多,若是她真的去参加了这宫宴,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无妨,要与锦瑟在一起,总是要面对这些的。”
白子夜宠溺地揉了揉宋锦瑟的小脑袋,在成婚之前,她都是要陪着他待在北国京城的,总不好一直这样躲着不肯见人。
如今既是君后都已为她找好了身份,想来皇上也已知晓此事,她亦没有再隐藏的必要。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