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取纸笔来!”陆缤云也顾不得那留了许久的指甲,只是朝青儿吩咐道。
“是!”青儿将笔墨纸砚摆在桌上,看着陆缤云提笔写了些什么,便知道这锦瑟皇子是真的惹怒了他们公子了!
“将这封信派陆家亲信即刻送回白族,一定要让母亲亲自交到主上手中。”即便不知道信中的内容,可看着陆缤云脸上的决绝青儿便也能够埋了暗线猜得到一二。
“是,公子!”青儿不敢耽搁,当即便拿着信和陆缤云给的信物出了东宫,直奔陆家在京中埋了暗线的店铺。
白子夜自回到殿内,便不曾见过任何人,晚膳也没用,白霜送了几次药来,都吃了闭门羹。
“咚咚咚……”
翌日,天微亮,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伴着白风的喘息声。
白子夜知道若是没有要事白风不会轻易来打扰她,便起身披了件中衣去将门打开。
白风一脸着急地冲了进来,连礼都忘了行:“少主,白雨传来急报。”
白子夜接过白撕开,只见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大字:“影阁杀手刺杀北国皇子宋锦瑟。”
“该死的陆缤云!”白子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扯过一旁的衣裳套在身上便冲了出去。她万万没想到陆缤云竟敢如此大胆,明明昨日里他已占了上风,为何还要抓住宋锦瑟不肯放手?
白雨是白子夜的心腹,怕是接到暗帝命令时,便猜测到这北国皇子跟少主扯上关系才让主上动了要杀他的念头,所以,匆忙间写了这封密报送至京都,至于要不要救那小皇子,还要看少主自己的意思。
白风手中的剑紧紧握着,却没有跟着白子夜一同离去,她是白子夜的最后一道保命符,影阁中的人但凡看见少主便不会出手伤她,自己没必要暴露了身份,但愿那小皇子和他那个傻小侍能够平安无事。
白子夜先用轻功行至后院,见那院门紧闭,院子里连一个小侍都没有,便知道宋锦瑟怕是连早膳都未用便已离开,白子夜懊恼地握紧了拳头,若不是她昨日说再也不想见他,他便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如今不知那孩子已走到了哪里,希望自己能够来得及救下他,否则,她一定会让陆家满门给他陪葬。
宋锦瑟在景儿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东宫,他给太女姐姐留了信,他不想让她送他回去,只有这样的不告而别才能少些伤感,况且,那人儿都已与他说了这般绝情的话,他还有何脸面再留下来。
依旧是一袭白衣,只是来时的锦瑟皇子满面春风,眸子里都是期待。走时的锦瑟皇子满身消寂,眸子里全是忧伤。
“殿下,咱们就这样回去吗?好歹也要与太女殿下告个别啊!还有……白小姐……”景儿见锦瑟皇子站在东宫的门口回头望着,那无光的眸子里还在盼着些什么,便知道他心中其实是不舍的,他还在等着奇迹发生,等着那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说一句让他留下来……
宋锦瑟总是在幻想着,只要她出现,哪怕只是与他客套地说一句“慢走”,他那颗死了的心也能活起来,可是,那样长的道路上,小侍们匆匆忙忙的身影晃来晃去,却始终没有他心中的那抹白色。
“不必了!”宋锦瑟失望地收回眸子,在景儿的搀扶下上了太女平日里常用的马车。
白子夜匆匆冲出来时,载着小皇子的马车已行至拐角处,看着马车后面跟着的一队侍卫,她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若是他能平安进了皇宫,那么,她便能来得及回白族让母帝撤回命令。如今她要做的便是暗中护送他至宫门口,希望影阁的杀手还未能来得及赶来。
寂静的清晨,马车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显得极为孤寂,那轱辘落地的声音听得宋锦瑟又忍不住红了眼角。它每响一下,他便离她又远了一步……
子夜姐姐,锦瑟走了,你开心了吗?
“吁……”行驶中的马车忽然停下。
正在伤心的宋锦瑟差点儿被甩了出去,景儿一手扶着窗沿一手拉着宋锦瑟的胳膊急急关心道:“殿下,您没事儿吧?”
“这是怎么了?”宋锦瑟摇了摇头,看向景儿道。
“您在这里坐着,奴去瞧瞧。”景儿放开宋锦瑟的胳膊,便起身去掀那马车的车帘。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截我北国太女殿下的马车!”车外忽然传来侍卫们的怒斥声。
景儿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怕是遇上了劫道儿的了。那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拉起宋锦瑟便往马车的小榻下面塞:“殿下,咱们八成是遇见歹人了,您在这下面躲一会儿,奴出去看看。”
“你在马车里躲好了,本殿去瞧瞧。”宋锦瑟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怎么能让一个弱男儿保护自己?
“殿下,不可……”
二人正在马车内拉拉扯扯,马车外的侍卫早已与那群蒙面黑衣人交起手来,眼见着那一队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引在暗处的白子夜才自腰间抽出长笛,灌上几分内力吹了起来,影阁暗部杀手的能力她心中清楚,这些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举着剑正要朝马车刺去的黑衣女子忽然跪了下来,剩下的人也跟着跪在身后:“属下见过少主!”
“为何害无辜者性命?”白子夜一袭白衣飘至众人面前,她不是不能救下那些侍卫,只是,能留下宋锦瑟的性命已然是她违反了族规,若是再在这些侍卫面前露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