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子夜姐姐在呢!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白子夜心疼地将小人儿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抚着他的小脸儿,忧心不已。
连白霜都看不出来的病,会是什么呢?
白子夜思索许久,觉得若是望闻问切都无法查出的病因,那便只能是心病。
而宋锦瑟的心病就是白子夜,可如今白子夜就在他身边,他又为何忽然昏迷不醒呢?
宋锦瑟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那梦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红色里,他站在红色的这一头,而红色的那头站着的却是一身红色婚服的白子夜,她的手里牵着的男子亦是一袭红衣,头盖大红色盖头。
这红色实在是刺眼,刺眼的令人讨厌。
他浑身发抖,看着她与旁人在一片祝福声中拜了堂。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亲了,新郎却不是自己。
宋锦瑟只觉得自己胸口发闷,痛得喘不上气来,整个人麻木得连眼泪都已流不出。
这世上,若是没有了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心都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看见的也不过都是悲伤罢了!
那就这样睡着吧!
睡着就不会那么痛了!
……
一直哭喊着“不要”的小人儿忽然安静了下来,白子夜握着他的手一僵,只觉得这孩子怕是坠入了什么梦魇之中,她得将他救回来。
“锦瑟,乖,醒一醒……”
白子夜从床沿上挪下来,坐在床边的脚凳上,将嘴巴凑近小人儿的耳朵,柔声说着他喜欢听的情话。
可即便如此,床上的小人儿依然没有动静。
忽然想到了什么,白子夜伸手迅速地解开他中衣的前几颗扣子,将小人儿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佩掏了出来,那素来温润的玉佩此时竟冰凉入骨。
白子夜将玉佩握在手中,运气于掌心,随着她体力逐渐耗尽,那冰凉的玉佩才缓缓暖了起来。
收了手,白子夜重新将玉佩放回小人儿身前,细心地为他整理好衣衫,这才抬手擦了擦额上渗出来的汗珠。
白子夜曾经是不信这些的,可她亲身经历,这玉佩带着她和前世的记忆重回到一年前,由不得她不信。
此时宋锦瑟的昏迷定与那忽然变得冰冷的玉佩有关,如今玉佩重回温润,她的锦瑟也应该要好起来了吧?
尽管唇色苍白,白子夜依旧不厌烦地在宋锦瑟耳边说着什么,在白茫茫的迷雾中,宋锦瑟似乎听见了有人一直在唤他的名字。
他有些怄气地不想回答,因为她都成婚了,不要他了,那他活着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直睡在这迷雾当中,最起码心不会那么痛。
“锦瑟,我的宝贝,你不要再吓子夜姐姐了,子夜姐姐一直在等你,一直在你身边,从来不曾离去,也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乖,醒过来吧!”
“是子夜姐姐的声音?她没有不要我……她说她一直在等我,她说她从来没有离去……”
宋锦瑟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他能感受到内心的喜悦。
可是,那个与旁人成婚的女子又是谁?他看得清楚,那人明明就是他的子夜姐姐啊!
“今日你太女姐姐大婚,你这样昏迷着,让她在这大喜之日如何高兴的起来呢?”白子夜喃喃道。
却不想,她的这句话竟然起了作用,小人儿的手指缓缓曲起,挠的她掌心有些痒。
白子夜大喜,急忙朝躺在那里的小人儿望去。
宋锦瑟亦是大喜,原来成婚的不是子夜姐姐,是太女姐姐。不行,他得赶紧醒来,子夜姐姐定是等他等得急了,都不唤他的名字了!
宋锦瑟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白子夜那张焦急又担忧的脸儿。
小人儿哽咽着唤了一声“子夜姐姐”,忽然红着眼睛扑到了她的怀里,小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他现在还有些后怕,若是她真的娶了别人,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别的男子,他就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白子夜缓缓顺着他的后背,放心地嘘了一口气,好在是虚惊一场,她其实是怕的,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若是他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不敢保证那玉佩还能不能再还她一个完好无缺的宋锦瑟了!
白子夜慢慢阖上眼睛:父后,您为孩儿留下这玉佩,可是为了要替孩儿护住锦瑟吗?
“子夜姐姐,锦瑟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梦里你娶了别的男子,你不要锦瑟了……”小手紧紧环着白子夜的腰,宋锦瑟吸着小鼻子撒娇道,那声音里的委屈,听得白子夜的心都碎了。
白子夜的身子一僵,随即放软了声音。
“不会的,锦瑟是我的心肝小宝贝儿,你见过哪个没了心肝的人还能活?我若没了锦瑟,也是活不下去的,又怎么舍得丢下你去找别人?”
白子夜也顾不得肉麻不肉麻,尽是捡着一些好听的话说,直说的小皇子脸上的红晕都曼延到了耳根。
梦中被抛弃的痛在白子夜的甜言蜜语面前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小皇子只想扑在他的子夜姐姐怀里撒娇,让她将他宠得尾巴翘上天。
“锦瑟这里现在还疼呢!”小皇子嘟着小嘴巴指着自己的心口处朝着白子夜委屈地说道。
“不疼了,不疼了,我在呢!”白子夜轻轻揉着他的心口处,边哄边揉,似乎忘了些什么。
只着了一层薄薄的中衣的小皇子,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烫,想要伸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