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乌云如幕遮天闭月,一人黑衣蒙面,身形灵巧穿梭于黑暗之中,凭着这几日在府中的打探,地形已经了如指掌。
绕过巡守的人,悄悄藏在了一块大岩石身后,手指在岩壁上摸索,直到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地方,用力一按,岩石的一侧出现一个山洞。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习武之人在黑暗中也能视物,那人还是小心谨慎的前进,这里应该就是莯府的窝藏粮草和兵器的地方,这几日他早已经打听清楚。
莯月昭手中虽有几十万兵权,但兵马分布各地,那些边防军是无法立即调派的,这次的争斗突如其來,能够供他随时调遣的人马约莫有一万左右,这一万人赶到皇城,最快也要一天,但仅仅是一万,也能够做到逼宫了。
皇上手中只有几千禁卫军,虽武艺高强,但遇上他带的人,恐怕有些棘手,否则柔儿也不会自告奋勇的回來当卧底了,这个傻丫头,为了他,当真什么事情都愿做。花陌摇摇头,朝着深处走去。
只要毁了他的行军物资,他那万人撑不过一日,只要熬过一日,皇上的胜算的就大了,花陌从來不是为了夙夜,他永远只听命一人,哪怕那人要他來毁掉属于她的家,他也沒有半句怨言。
花陌放缓了脚步,他能感觉到前面有人的呼吸声,步子尽量放的轻缓,如同猫的的脚尖一般,沒有发出任何声音,脚掌轻轻踏入一个房间,忽觉脚裸被绳子所绊,他猛地朝前一跳,谁知落地之处刚好是一片巨网,
如同被上钩的鱼儿,瞬间被网抓住,花陌慌忙掏出剑想要割破大网,然而这网可不是一般的绳子所制,一时半会根本割不坏。
“这是银蚕丝所制,除了玄铁打造的武器,否则你就别费这个功夫了,”耳边传來一道淡淡的声音,是他?四周瞬间燃起火焰,将几人的影子斜斜拉在墙上。
花陌朝着人影望去,里面只有三人,莯月昭,子卿和小乌,子卿对上网中人的眼睛,这双眼她再也熟悉不过,这人就是曾经在野外组织杀手想要杀她的人。
“果然是你。”子卿心上一沉,上次的谋杀果然是莯子柔下的手,拒她在心中还为莯子柔辩解过,二姐始终是莯家人,但今日花陌的到來,无疑是背叛了所有。
比子卿更生气的人要属莯月昭了,那时子柔才回來的时候,一开始他生气不已,可后來气消了,他便细细想过,这里面肯定有些不对的地方,尤其是子柔一个劲的劝他反,拿子卿和自己的事情说,他一时生气,才开始了一切。
那日子卿同他说话,他便已经觉察到屋外有人偷听,一向精明的他,很快便理清楚事情的來龙去脉,所以他连着子卿故意做戏给花陌看,为的就是引出莯子柔。
他也为她找过无数借口,然而这一刻,事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如果他知道莯子柔曾经谋害过子卿,估计更是勃然大怒。
“你是她派來的?”莯月昭强压着怒火,眼中似有火焰缭绕,他怎么不愿想象,他的女儿,他最珍视的女儿到头來居然会帮一个外人,來对付自己,她,真是好毒的心肠。
“不错,既然被抓我也沒什么好说,怪只怪我中了你们的奸计,原來那日在书房,你们是故意演戏给我看,这些日子也是故意误导我?”花陌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怪不得他这么顺利便找到了这一切。
“如果不是这样,怎会让你传出错误的信息给夙夜?既然你这只重要的大鱼已经抓到,我们也可以收网了。”子卿淡笑,但对上那人的眼神,坚韧,不惧,自信,怎么会,一个阶下囚怎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心中有些不安,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这些日子她联合爹爹一直在透露虚假信息给他,他的表现也和预想中一样,但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连今日抓他都是顺理成章。
“爹爹,我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太过顺利一点了?”子卿心中升起恐慌的念头,莯子柔那人她打过交道,绝对是心眼颇多的一人,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任由她们摆布。
“恩。”莯月昭低头深思,这么一想來,果然是出奇的顺利。
这时网中低着头的人忽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笑声在这空旷的封闭室内不免让人毛骨悚然,子卿只觉得自己浑身寒毛都立起來了,这种不安感越來越强烈。
“有什么可笑?”
“我笑的是你们太过自信,你们会做戏给我们看,难道我们就不会将计就计么?告诉你,柔儿早已经将你们的计谋识破,这处只是你们吸引我前來的噱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花陌带着笑意说道。
子卿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寒,原來被摆了一道的人是她们,“那你明知是圈套还要來?”
“我若不來怎能吸引你们注意力,不将你们引來,柔儿怎能去做她该做的事,现在你们的窝藏的一切都完了,呵中笑的格外开怀。
“好,你敢前來倒也是个汉子,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莯月昭沉沉出声,拔剑,砍下,那绝对是一气呵成,爹爹手中的剑长而沉,只要一剑,他决计能够毙命。
花陌收起了笑意,身体迅敏的往旁边一滚,这场面未免有些熟悉,曾经他杀子卿,便是这样的戏码。
子卿看着他在腰间摸索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玄铁打造么?我刚好有一把,”刀锋锋利而下,巨网被划破,他借势将手中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