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巴掌打地好,他真的发飙了!
然后,就把她给咬了个乱七八糟!
妈蛋!咬人就咬人!咬脖子就算了,还隔着诃子咬!疯了哇!属狗的!
好疼的!
她露着小白胳膊小白腿,将人给打了出去,又将整个洞房砸了个稀巴烂,折腾了够呛,闹够了,闹累了,才缩在床角睡了。
——
靖王殿下动用虎贲师,深夜于桃花洞捉拿新王妃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白玉京。
不夜城中有说书的先生,将这段佳话演绎成九九八十一回,足足可以扯上三个月。
等到了第三天,那话本的前三回就被整理成书,放在了阮君庭的书案前。
他随便瞥了几眼,将书轻轻一撂,倚窗望雪,指尖抵在额角,“哪个编的?赏!”
“哎。”秋雨影含笑应了。
“她怎么样了?”阮君庭两眼望着白茫茫的白玉京,眼中却是那日红帐中的藕色生香。
“回殿下,王妃就算再烈的性子,如此砸了三日,也是累了。”
“不要停。”阮君庭两眼眯了眯,“瓷器照例送过去,砸多少,送多少,全部要官窑的上品,不能重样。”
秋雨影有点心疼钱,“知道了。”
“还有,将这话本,也给她送去。”
“啊?这个……”秋雨影有些艰难。
“怎么?”阮君庭凭窗一笑,“你若是怕她,将窗子开个缝,扔进去便是。”
他像是熬鹰一样熬着她,她越作得厉害,他就越是喜欢,“她,一定会看的。”
那洞房中,一地狼藉,全是刚刚砸烂的瓷器。
凤乘鸾只穿了上下两件小衣,脚上穿了双防止瓷片扎了脚的玉石屐,坐在被砸得坑坑洼洼的铜镜前,两侧伸长脖颈看。
牙印子!牙印子!到处都是牙印子!
都三天了!
阮君庭的牙印子还在!
可恶!
再低头揭了诃子瞅了一眼,立刻又嫌弃地盖住!
疯子!
王八蛋!
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把胸肌练的铁一样?
这么个咬法,怕是要留疤了!
这时,外面诗听小心翼翼地敲门,“小姐,你还好吗?”
“好。”凤乘鸾半死不活地答了一句,“我不好,难道哭给他看?”
诗听把门开了个缝,将午饭和秋雨影方才递过来的书一起送了进去。
冷风,从门缝席卷而来,接着,又随着门的关闭,无影无踪。
屋里,暖如春日,屋外,白雪皑皑。
诗听借着送饭的功夫,瞅了一眼里面,那屋子里,碎瓷片都堆成山了,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小姐伤到没。
她自从被抓回来,就和尹丹青,西门错他们一样,被各自分别软禁起来,除了每餐过来送饭,都不准随便走动。
他们吃点苦倒是没什么,可小姐却是委屈大了。
她扁着嘴,站起来,回头看着秋雨影,“秋将军,麻烦你帮忙问问,王爷到底要怎么才能放了小姐,我们答应王爷,再也不跑了。”
没等秋雨影开口,屋里一声吼,“听听,不准求他!老子偏要跟那王八蛋杠到底!”
秋雨影安抚地笑了笑,对诗听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之后将她引开,才开口道:“诗听姑娘放心,王爷比咱们谁都疼凤小姐,怎么会真的坑她。”
“可小姐她就这么被关着……”
秋雨影回身指着那假洞房,“就这么一间屋子,既无重兵,也无机关,你们小姐要是真的想走,你觉得谁能拦得住吗?”
诗听眨眨眼,虽然没太懂,但是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秋雨影将她的小脑瓜子一拍,“安了,王爷跟你家小姐玩的游戏,你还小,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诗听不乐意了,男的女的在一起,不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她从夏焚风那儿都试过了,就是没见过靖王跟小姐这种,一个把另一个关起来,另一个就心甘情愿地被关着的。
秋雨影两手踹在袖中,仰天轻轻一叹,“其实啊,王爷这样软禁着凤小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北辰,除了太后他最大,他能有什么苦衷。”
秋雨影斜睨了一眼这小丫头的脑瓜顶,“王爷的苦衷,就是你们家小姐,他担心你们小姐的安危,担心地吃不好,睡不好,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寻个由头,将她关起来。”
“我们小姐的安危?”诗听一听小姐有危险,整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啊,宫里的那位,对我们王爷的心思,想必诗听姑娘也该有所耳闻。”
他说的宫里的那位,不用多想,诗听自然知道,必是指太后,于是点点头。
秋雨影接着道:“其实这世上啊,怀了那份心思的,又何止那一人?”
“还有?”诗听一双杏核眼瞪了起来,两只小手叉腰,“那小姐的敌人岂不是很多?”
“何止是多啊,简直是相当多。”秋雨影又是一叹,“他们不但容不得你们小姐,而且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诗听想了想,强作镇定,“没事,我们小姐过几天就不在这儿了。”
“哦?”秋雨影眉梢一挑,眼睛一亮,“你们小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诗听警惕起来,“这个不能告诉你。”
“哦。”秋雨影重新将手揣进衣袖,“说起你们小姐的那个假死药,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