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回到房间里,靠在门板上,思绪纷纷。
她想了很多,不做又害怕耽误了人命。
去做点什么,又害怕这是别人给她下的套。
忽然,她想起了进府那日,说她坏话的有个厨娘,好端端的,脑袋就被淋了鸟儿拉的腌臜物。
一丝幽光在眼眸中闪过。
她回到床前,拉上被子,躺了进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收拾妥当,找上了魏嬷嬷,“魏嬷嬷,我知道最近府里忙,但家里两个孩子,水根又太小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孩子他爹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我怕他照顾不好孩子,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绾娘,最近府里忙,方姨娘为主母之事忧愁不已,茶饭不思,只有你做的那些精细菜才能让她吃上两口,你若是休假两天,我真怕方姨娘支撑不住啊。”魏嬷嬷为难的婉拒了柳茹月的请假。
柳茹月为难的咬着唇,双手交错的捏着手,嘴里念叨着两个孩子,最后妥协的恳求道,“魏嬷嬷,那,可以让领了出府差事的小厮帮个忙,将我这个月的月钱给我夫君送回去么?”
“我回去不了,至少有钱在身,也饿不着孩子,我会给他感谢费。”
“我刚来府里不久,平日里也不认识在外头跑的小厮,只能麻烦魏嬷嬷帮个忙,找个信得过的小厮了。”大户人家管得严,晚上雅音苑大门小门都锁了,一般宵小都没办法翻墙入院。
白日里丫鬟婆子等闲也不能出去瞎晃悠串门子,柳茹月得在小厨房里随时待命,更没机会去陈府转悠。
在柳茹月的苦苦请求下,魏嬷嬷总算应了下来。
平日里,小厮没有姨娘的要求,不得进方姨娘雅音苑。
柳茹月就拿着钱袋到了月门门口,将钱袋交与了他听。
小厮田贵笑眯眯的拿了20文跑腿费,满口应着一定办到,临了还问道,“绾娘可有口信让我带给你夫君?”
“老夫老妻的,还能交待什么,不就是照顾好孩子么。”忽而想到什么,柳茹月俏脸一红,“让他在家里好好念书,不许出去寻花问柳,若是被我发现了,老娘拿刀剁了他。”
说完此番话,柳茹月似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不太好,扭头就回了院子。
田贵抛着手里的钱袋,拐了弯儿,就转进了一间杂物间,毕恭毕敬的将钱袋双手托了上去,“魏嬷嬷。”
魏嬷嬷接过钱袋,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面前的桌上,只有碎银子和铜板,没有夹带纸屑。
随后又将钱袋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一遍,也没任何刺绣标记。
将银钱收拢重新装入钱袋的时候又问道,“她可有让你带口信?”
田贵一字不差的将柳茹月的话说了一遍。
“嗯,没事了,你让人把钱袋按照地址带过去,府里其余要让跑腿小厮带东西回家的人,你盯紧点,切记一个都不能放过,都要仔细检查一遍。”
“是。”
到了未时,田贵回来,带回来了银钱已经送到家里的消息,并告知两个孩子都过得很好,柳茹月又送了一袋炒瓜子给他。
过了两日,星沙县衙门的衙役就敲开了陈府大门,说是带回来了一枚自称是陈府大公子给的玉佩,让陈府辨认。
一时间,陈府的下人们激动了起来。
衙门来人,陈府一介商人自是不敢拿乔。
连累得晕倒在床的方姨娘,也被魏嬷嬷、黄灵她们扶着走出了雅音苑,去了正厅辨认玉佩。
此刻府里乱哄哄,趁此机会,柳茹月顾不得解下围裙,就装作去看热闹的模样,跟着大家伙儿离开了雅音苑。
一个个都往前挤着、探头探脑的去看衙役手上的玉佩。
柳茹月挤不过,只能丧气的站在人群后方。
忽闻里面传来一声惊呼,“这是老爷给尧哥儿的两岁生辰礼,谢天谢地,尧哥儿还活着!呜呜呜。”
方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嬷嬷也用帕子抹着泪,塞了银子给衙役问道,“尧哥儿可好?既然尧哥儿已经回来了,他何时回家啊!”
那衙役并未收魏嬷嬷递过去的银子,这一行为让魏嬷嬷闪过一丝诧异,“尧哥儿可是在县衙?难道,他也相信了那起子小人的挑唆,以为是方姨娘要害他,所以不愿意回来?”
衙役一板一眼的答道,“一个自称陈家大公子陈尧的小孩儿大呼有天大的冤情,跪晕在洞庭郡郡衙门口。”
“这是郡衙来使送到县衙来的玉佩,既然方姨娘已经确认玉佩属于陈尧,郡衙来使带话说,让陈府派三人去郡衙辨认那孩子是否当真是陈尧,其他事情,延后再议。”
魏嬷嬷侧身讨教的看向方姨娘。
方姨娘连连点头,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充满了悲伤,不能自已的抽噎着,“这是应当的,也不知道尧哥儿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魏嬷嬷亲自去幽兰居找两个伺候过尧哥儿的嬷嬷丫鬟,你带着她们一并去郡衙,一定要好好辨认,对了,再带些吃穿用度过去。”
她有体贴的对魏嬷嬷吩咐道,“尧哥儿受了刺激,对我们有误会,你们过去不用勉强他认人,远远的看看他就行了,免得他害怕。”
“这案子不管是县衙管,还是郡衙审,我们都会配合,尽快查出真相,也能帮我洗刷冤屈,解开尧哥儿对我的误会。”
魏嬷嬷心疼的看着方姨娘,一一应下,“恩,姨娘放心吧,老奴心里有数。”
对于尧哥儿不愿意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