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告诉她:“记者会结束了。”
“我知道。”明君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渐渐沉下去的一轮红日,徒留的一点儿光晕将半面天际染得血红一片。“你向公众撒了一个谎,接下去打算怎么圆这个谎?”
梁晨漫不经心的说:“谁说我撒谎了?也许,我说的时候有欺骗大众的嫌疑,但是,当我说完,媒体再报导出去的时候,所有谎言就都成真了。唐新哲会第一时间考虑同《轻时尚新装》的合作,并极力促成这个合作。”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梁晨淡淡说:“因为他想将功补过啊,一切可以赎罪的方法,他都会照做。而且,他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和《轻时尚新装》合作是大势所趋,绝非平息舆论这样简单。”
明君抿了抿唇,“所以,那番话你不单是说给媒体听的,也是说给唐新哲听。而且,你没同他商量,就直接将他逼上梁山了,除了照做,他没有别的选择。”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借机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梁晨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
明君细细揣摩他的意思,梁晨很显然是说,唐新哲同样做为清蕴空降的新人,会面临和梁晨一样的窘状。就是质疑他的能力,即便他做到一定的职位,也很难服众。
这时候他就需要一点儿功勋了。
眼下能助他的,最好的就是《轻时尚新装的》了。它们利用彼此的声势,团结合作一次,对彼此知名度的提升,都有很大的帮助。
梁晨半晌得不到她的回应,沉声说:“好吧,我承认这种迫使一个人做出某种决定的心情不好受。但是,这是他应得的小小惩罚。”他顿了一下,又说:“谁让他招惹你。”
明君握着电话的手指一紧:“梁晨,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你敢说唐新哲不是喜欢你?他明确说出要追求你了是不是?”
明君无话可说。
梁晨的声音明显不悦:“逼他上梁山的惩罚实在太轻了。”
乔方煜看出唐新哲这回是真惆怅了。
从他过来,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一副极度懊恼的神情。
乔方煜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明君有意思的?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如果不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唐新哲接连点着一根烟。他吐了一口烟圈说:“谁打算瞒着你了,我也是才决定向明君表明心迹,不想给她惹了一个大麻烦。”
提到这个,唐新哲更郁闷了。他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反应未免太剧烈了吧?一片羽毛落到水上,最多激起一圈涟漪。而他这片“羽毛”落下时,产生的效果却不压于一块巨石落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乔方煜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唐新哲下意识说:“当然是将梁晨所说的话圆起来。”消除一些疯狂的言论。明君毕竟是个女人,他真担心把她吓坏了。
舆论传出之后,唐新哲明显感觉到了明君的抗拒。那种心灵上的敬而远之,这是让唐新哲最难受的。
他只觉得像有人拿着簪子轻轻一划,在他和明君之间划出一道难以跨越的银河。
乔方煜跟着吸了几口烟,他在想,这时候把夏童童的伤怀也说出来,会不会更增加唐新哲的苦恼?让他变得焦头烂额?
所以,想一想还是算了。夏童童的感情何去何从,还是要由她自己来说。
乔方煜最后只发出一声感慨:“你倒是勇气可嘉,只是运气差了点儿。”
唐新哲怔了下,掐灭手里的烟,抬头看他:“我不会放弃明君。”
乔方煜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童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自床上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室内开着一盏床头灯。
觉得口渴,夏童童下床找水喝。打开卧室门,看到客厅的大灯亮着。可是,没有人。她走出来,顺着阳台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
身材高挑,穿高级套装的女人,她的背影都格外坚毅清丽似的,夏童童不得不说,明君的华丽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难怪唐新哲会喜欢她。
想到这里,夏童童的骨子又酸了。
她别过脸去,当没看到的去倒水。
还是明君听到饮水机“咕噜咕噜”的水声,从阳台走进来。
“还要不要再喝点儿?”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灌啤酒,问她的时候打开了拉环。
夏童童鼻音浓重的说:“不喝啦,喝得要痛苦死了。”
明君说:“你的痛苦不是喝酒喝的,你是因为恨我。”
夏童童转过身来看着她。她的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明君灌了一大口啤酒润喉,然后把罐子放到茶几上,走过来说:“如果我说,我和唐新哲没什么你信吗?”
夏童童盯紧她的脸,一是难过得移不开,第二也是想从她的神色中判断真假。
“没什么,为什么连新闻都在传你们的事?”
明君抚了一下额头说:“如果在今天下午之前,你问我,我会说或许真是我们的行径太暧昧,才引发了遐想。但是,现在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的陷害。因为它让我损失惨重,虽然我没办法直接解释我所谓的损失是什么。可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唐新哲,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