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汉子轻轻点头,还狞笑说道:“如果今天没有机会的话,他们最好是走水路。”
江湖经验丰富的武松帮助赵荣摆脱了当天晚上的麻烦,吃完了晚饭后,在武松的建议下,赵荣等人特意挑了一家面向主街的大客栈入住,还开了一个大房间让三个人可以住在一起,然后又劝赵荣把那个包裹藏进被窝贴身而眠,晚上又刚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就马上起身喝问何事,这才平安的度过了这个晚上。
次日一早吃过了早饭后,依然还是把那个包裹背到了胸前,赵荣等人出城回到了码头上,登上了船继续北上,好在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离开了码头之后,也没有什么可疑的船只尾随,武松也这才逐渐放下心来,然后武松自然少不得冲着昨天在应天城里接连烧包露白的赵小乙一通埋怨,要求赵小乙汲取教训,以后不要再在外人面前卖弄赵荣究竟如何有钱。
让武松无奈,听了自己的埋怨后,赵小乙竟然还极不服气的反驳道:“露白又怎么样了?那是在应天城里,我们大宋的南京城!我就不信有什么强盗土匪敢把我们抢了!”
“小乙,你多在江湖上行走几年,你就知道这个江湖有多险恶了。”武松十分无奈的说道:“别说是在南京城里了,就是在东京城里,那些强人只要发现你带着大把的钱,他们也敢想方设法的把你偷了抢了,或者是乘你睡着把你偷了,或者是在你的饭里酒里下咬把你迷昏,再或者就是跟着你到了没人的地方,直接一刀给宰了,总之是不把你钱抢走偷走,他们就不甘心。”
“小乙,武大哥说得对。”赵荣也说道:“出门在外,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为上,千万不要随便让别人知道我们带着金子银子,以后你要注意点。”
还是听了赵荣的数落,赵小乙才无奈的闭上嘴巴,答应以后一定注意,好在赵小乙和武松的关系也颇为不错,即便当时觉得有些委屈,说了几句话后,两人还是很快就和好如初,再没生出什么口角。
因为水路比较快的缘故,是日,赵荣等人乘坐的民船又顺利越过宁陵城,在太阳落山时抵达了宁陵西面的人烟稀少地带,见天色不早,赵荣便让船家在河岸旁下了定石,准备休息一夜再继续前进,那曾想船家才刚在船上开始煮沿途打来的鱼,运河下游就摇来了一艘小船,船上两个赤膊汉子一个摇橹一个划桨,嘴里还唱着渔家号子,显得极为悠闲自在。
运河也盛产鱼虾,这样的画面在运河上当然十分常见,再加上那艘小船没有任何靠近赵荣座船的意思,所以就连武松都没有特别留心,随便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赵荣开始也没有在意,可是当那艘小船逐渐逆流而上、即将越过赵荣座船的时候,一个情况却引起了赵荣的注意——那两个赤膊汉子中,有一人的皮肤竟然雪白异常,就好象一团白肉一样,在河面上十分显眼。
注意到这点,赵荣的心中一动,还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一些事情,又见那两个汉子生得腰粗膀圆,显然极有力气,赵荣不敢放心,稍一盘算后,赵荣还干脆走到船头,向那两个汉子大声问道:“两位大哥,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界?”
“小郭庄。”那皮肤异常雪白的汉子大声回答道:“再往前走,就是白楼村了。”
“多谢。”赵荣拱手道谢,又微笑着说道:“两位大哥是本地人吧?今天打到了多少鱼?”
“就是白楼村的人。”那白皮肤汉子随口回答,又说道:“今天的收成不好,恐怕连五十斤鱼都不到。”
“不错了,不错了。”赵荣微笑,又随口问道:“敢问大哥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不敢当。”那白皮肤汉子也不隐晦,直接就报出了自己的本名,说道:“我叫张顺,这个是我大哥,叫张横。”
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赵荣笑道:“有缘有缘,两位大哥忙你们的,不敢打扰了。”
张顺大声答应,然后又重新唱起了渔家号子,摇着橹前行,就好象没事人一样的越过了赵荣的船继续北上,赵荣则微笑目送张家兄弟离开,然后还是在张家兄弟的船消失不见之后,赵荣才转向旁边的武松,低声问道:“武大哥,浪里白条张顺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武松顺口回答,“听说他是专门在水面上混饭吃的好汉,水性十分了得……。”
还是在说到这里时,武松才猛的回过神来,赶紧站起身来去看运河上游,惊讶说道:“浪里白条张顺?刚才那个汉子,莫非就是浪里白条张顺?”
“有可能是他!”赵荣沉声说道:“不止如此,我还听说浪里白条张顺有个哥哥叫张横,外号船火儿,专门在水面上做买卖,经常把人骗上船,然后到了河心就亮出刀,问人是吃馄饨还是吃板刀面,吃馄饨就把客人的衣服剥光,逼着人跳下河去,吃板刀面就一刀一个,把人直接给砍下船去!”
武松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严峻了,沉声说道:“如果真是他们,我们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大麻烦。如果真是他们,他们故意越过我们的船,一是想弄清楚我们的船在什么地方,二是想让我们安心,等天色全黑了再过来动手,害了我们抢我们的钱。”
“那怎么办?”赵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