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听到皇上让自己立刻进宫,朱由检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确认了一遍:“你是说,皇上让我现在进宫?”
“是。”那个太监躬身回答。
朱由检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虽然还没有黑透,但时间显然已经不早,这个时候自己的那个便宜皇兄叫自己进宫会有什么事?搜肚刮肠的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历史上有什么相似的记载。朱由检暗暗地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能穿越过来就应该多看看明朝的史书了,哪怕花个十天半个月背下点东西也好。不过如果真的事先知道,那天在办公室睡个午觉就能穿越,自己还会睡吗?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
站在一旁的两个太监看着自己的王爷又是发呆又是摇头,都觉的甚是惊愕。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那个来报信的中年太监咬咬牙低低的声音说道:“王爷,宫里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您。。。。。。”
“哦。”朱由检答应了一声,这才从烂七八糟的臆想中醒了过来。他一边慢慢的站起身一边思索着:“既然此时天启皇帝还能开口说话,那他应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求求自己的这个哥哥,好让自己能早点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就这么办。”朱由检想定了主意,抬腿就向外走。这时,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连忙低声的叫到:“王爷,衣服,衣服。”
“嗯?”虽然并没想明白王承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朱由检瞬间便猜到自己一定疏漏了什么。幸亏在后世磨练的脸皮够厚,朱由检面不改色的停下脚步,向王承恩点点头便停下来不再走动。一旁的王承恩连忙一路小跑的来到花厅门口向外叫到:“来人啊,伺候王爷更衣。”很快,几名提着箱笼的宫女太监便走了进来。那名传话的中年太监看着忙碌的众人微微皱了皱眉,躬身退出了花厅。
花厅中王承恩一边小心的帮朱由检更换袍服,一边偷偷的向门外扫了一眼,而后低低的声音在朱由检耳边说了句:“王爷,小心。”
“嗯?”朱由检一愣转头看去,就见王承恩已经垂着头站在了一旁,就好像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说的似得。朱由检正想细问,却听门口那名中年太监略带焦急的催促道:“王爷,王爷,时辰不早了。。。。。。”
“王承恩的那句话,可能只是担心天色已晚吧。”朱由检暗自想着,“此时,还是少问为好,毕竟自己只是融合了这一世的部分记忆,如果被人察觉出自己有什么不对,那还不知要添多少麻烦。”想到这里,朱由检只是向王承恩点了点头,便随着门口的那名中年太监走出花厅所在院子的院门。
朱由检所居的这座十王府,修建于明成祖时期。原本是给那些未成年还去不了自己封地朱姓王爷们修建的集体住所。不过此时,在十王府中只有信王朱由检这一支居住。
出了花厅所在的院落之后,那名中年太监并没有领着朱由检走王府正门,而是拐向了王府的角门。一边向前走,这个太监一边留心着朱由检的反应,随时准备着当朱由检询问时,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出来。然而走了半天,朱由检一直面色平静若有所思的跟在身后,既没有显出疑惑也没有出声询问,这到让引路的中年太监心中不停的打着鼓。然而,他并不知道,朱由检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去向何方了。现在在朱由检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家的这个院子还真大!
过了一会,两人转出一道小小的院门,一乘不大的官轿就停在门外,在轿边还立着一名面带焦急的太监。
看见朱由检从角门出来,那个太监赶忙迎了上来,嘴中低低的声音说道:“王爷,皇上很急,奴婢就不给你老磕头了,请王爷赎罪。”那太监一边说着一边躬身行礼,而后便几步抢到轿子边抬起了轿帘。
直到这时,朱由检才隐隐觉出有些不对,虽然自己对觐见皇帝的这一套礼节并不清楚,但自己毕竟身带王爵,又是皇兄召见怎么搞的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朱由检停下脚步,盯着那名站在轿边的太监。那个太监看着朱由检的样子,忽然用手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诶呀!”而后放下手中的轿帘,快步走到朱由检的身边低低的声音说道:“王爷您老看看这个。”说着半侧着身子,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镯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查看着手里拿着的镯子,心里却暗暗地直咧嘴:“这。。。。。。这什么意思?给我个镯子干嘛?有话干嘛不明说?用得着搞这么神秘吗?”朱由检抬头看了看那名太监,那个太监一脸郑重的点点头,而后再次快步走过去抬起了轿帘。
朱由检手里攥着那只镯子满心的犹豫,不用多说,眼前这件事必然有着古怪。自己现在要怎么办?转头回去或是大呼救命?对方既然能拿出这个镯子,就一定相信自己在看到这个镯子后便会明白,而后。。。。。。必然是跟着这些人走。现在自己要是不去,那对方一定会发现自己和以前有所不同。就算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举动,也必然会对自己大加监视。就凭自己得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还真没把握应付过去。如果让对方确认自己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对方恐怕不会相信自己是穿越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认为自己得了失心疯。到那时不管是将自己圈起来治疗,还是关起来让自己自生自灭,那自己剩下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