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堂情形渐渐平稳,魏忠贤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将这口气喘匀,那个一直牵扯着他大部分注意力的人,终于进京了。
就在京中的政局稍稍平缓之时,崇祯皇帝登基前的贴身太监曹化淳,终于赶到了北京。很快,崇祯皇帝便下旨,进曹化淳御马监掌印兼司礼监秉笔太监。以此同时,崇祯皇帝还将与曹化淳一同被招进京城的孙祖寿任命为锦衣卫南镇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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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在这个发始于太祖,得权于英宗的内府第一属权力很大。但是它所在的房舍却并不显得高大,的地方除了掌印太监外,还有秉笔随堂太监八人,管理其他事物的主管太监多人。
巳时三刻,深秋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窗将司礼监中映的一片明亮。魏忠贤靠坐在司礼监的厅堂之中,似睡非睡的微眯着眼睛。在他的面前司礼监太监们,一个个屏息凝气小心翼翼的翻看面前的奏本。司礼监魏忠贤是每日必到的,不过,他一般只在司礼监点个卯,而后便会去东厂的衙门中办公。魏忠贤之所以不在司礼监久留,一方面是对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的信任,然而更多的则是对手中权利的信任。可是,这几日也不知为了什么,魏忠贤每次在司礼监点卯之后,都会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坐上一会,而且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正当魏忠贤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之时,一阵带着尖锐的笑声在司礼监的门口响起:“呵呵,今儿个人还真齐啊,都在呢。”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已经很久没人敢在司礼监的门口大呼小叫了。坐在屋中的众人,都将视线转向门口,魏忠贤也慢慢的抬起了头。
就见在司礼监的门口站着两名太监,前面的是一个岁数不小的胖子,而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材匀称气度不凡的中年太监。
那个胖子自然就是此时在崇祯皇帝面前最得宠的大太监徐应元。就见他在司礼监门口叫了一嗓子之后,便微微仰着那张胖脸,领着身后的那名中年太监进屋中。
徐应元几步走到房间的正中,撇着嘴扫了一眼屋中的众人。除了在看见魏忠贤时下意识的笑了笑之外,全程傲然无比。
看里一圈见没人说话,徐应元便挑着眼睛问到:“怎么着?这屋里连个搭话的都没有吗?”
这时王体乾已经从桌后绕了出来,他对徐应元抱了抱拳,微笑着说道:“哦,是徐公公,不知您这是。。。。。。”
“有旨意!”徐应元站正了身体,挺着硕大的肚子高声的叫了一句。
屋中的人都是一愣,而后,急忙在厅中排班跪好。王体乾与魏忠贤并排跪在众人之前。
徐应元耷拉眼皮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太监们说道:“皇上口谕,进曹化淳司礼监秉笔太监。钦此。”徐应元拉着长声说完崇祯的旨意,便侧着身看着司礼监那些太监们扣头领旨。
等众人站起身之后,徐应元笑着对魏忠贤和王体乾拱了拱手说道:“王公公,魏公公,这位就是曹化淳曹公公了,想来大家都认识吧。哈哈,行了,你们在一块聊吧,杂家回去交旨了。”说完又对着三人拱了拱手,便晃着那身肥膘走出了司礼监。
魏忠贤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徐应元那肥胖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些羡慕起这个胖子。魏忠贤从一个中年净身的低级内侍走到如今权倾朝野,他的心里其实十分的清楚,一名身体残缺被世人看不起的内侍,只有得到了皇帝的宠信,才与可能得到权势得到尊重。看看眼前的那个蠢笨的胖子,不就是因为有了这份宠信,才嚣张成这个样子。而现在自己。。。。。。呵呵,恐怕已经丢掉了这份宠幸。没了这个基础自己还能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吗?在权势与生命之间自己到底应该选择哪个?
“厂公,厂公。”王体乾连叫了几声,魏忠贤才从思绪中反应了过来。他抬眼看了看王体乾,又将视线转向一脸笑容的曹化淳。
曹化淳拱了拱手淡淡的笑着说道:“魏公公,您没想到还能再见着杂家吧。”
“呵呵。”魏忠贤笑了几声,“是没想到,要是早想到了,说不定,也就见不着你了。”
曹化淳微微动了动眉,随即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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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皇帝驾崩二十七日之后,在礼部官员的奏请和引领之下,崇祯皇帝带领文武百官按照礼仪祭拜了大行皇帝的灵位,而后便将天启皇帝的灵柩移至太庙。天启的灵柩会在太庙暂留一段,直到选好的吉日之时归葬德陵。随着天启皇帝灵柩的移出,整个紫禁城也回复原样。
几天之后,在内阁一再上本请求之下,崇祯皇帝终于下旨,于每月逢九之日重开早朝。
十月初九一早,身着素服、头戴乌纱帽、腰系黑角带的崇祯皇帝驾临皇极门,开始了自己第一次的御门听政。
原本在上朝之前,崇祯心里还很是有点紧张的。毕竟除了登基的那天,自己还是第一次在一大堆古人面前亮相。然而,整个早朝却过的波澜不惊,除了一大堆繁琐的礼仪,就是一大堆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在将尽一个时辰的早朝之后,唯一定下来的事也就是追封了崇祯的生母贤妃刘氏为孝纯皇后。
退朝之后,回到养心殿的崇祯不由得心中暗想:“看起来,早朝除了能让大臣们见见皇帝的面之外,似乎办不了什么事。怪不得明朝除了太祖朱元璋之外,没有几个愿意上朝的皇帝。不过,如果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