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刚从破家灭门的危机中缓过劲来的祖大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颤。
崇祯皇帝为什么要突然,将那支养在深宫大内的勇卫营派到辽东?这件事会不会和祖家有关?难道。。。。。大行天启皇帝在临死之前,给新皇帝下了什么遗诏?让新皇登基之后,继续覆灭祖家?
虽然祖大寿也隐隐的想到,祖家的份量未必够的上在遗诏中占据一席之地。但是,在经过前一段时间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真的是有些怕了。所以,就刚刚得到这份密信之后,他便连忙将吴襄叫了过来,一起参详。
此刻,祖大寿见素有谋略的吴襄竟也拿捏不准那密信含义,心中不由得生出来一阵烦躁。他皱着眉几步走到桌前,一把将那封密信抓了起来,“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我祖家怎么摊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嘿!”祖大寿说着,用那攥着信的手锤了一下桌面。摆在坚硬沉重的红木桌上的茶盏发出了一阵响声。
吴襄眉头一动,抬头看着祖大寿劝解道,“大哥。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祖家几百年间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现在还不是依旧枝繁叶茂?大哥,切不可过于心急,乱了方寸啊。”
“呼。。。。。。”祖大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身在桌边坐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看着吴襄说道:“双环啊,祖家大大小小近千口人的性命,都压在某一人身上,某怎么能不心焦啊。不瞒你说,现在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件事情,还觉得胆寒。那时,要是一个应对不好,不仅祖家难逃劫难,就是和祖家关系紧密的那些亲戚朋友,恐怕也难逃牵连。我现在真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吴襄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大哥说的是啊。这种感觉不仅您有,小弟又何尝不是如此。。。。。。其实就是我看来,祖家不久之前所遇到的那场危机,几乎算是已经将祖家逼入了绝地。说实话,那时,我都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不过,呵呵,没想到,那场危机最终竟然能如此化险为夷。看起来,此刻祖家的气运正是兴旺之时。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凭借这种气势,不管遇到什么阻碍,祖家都能应付的了。而且,必会更加兴旺。”
“好,好,那就承你吉言了。”祖大寿脸上的神情一动,微微的对着吴襄拱了拱手。“祖吴两家乃是至亲,祖家若有所得,必不会让亲戚朋友吃亏的。”
吴襄微微一笑也拱手回礼,“那就多谢大哥。”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就我看那只皇帝的亲军出关,很可能并不是要针对祖家。”
“哦?”祖大寿两道刷子般的浓眉一挑,“此话怎讲?”
吴襄垂下视线,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祖家在辽东的根基深厚,想要压制祖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之前那样慢慢的消减祖家的势力。如果有人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以蛮力行事,必将受到祖家的拼死反击。不说那些和祖家关系密切的辽东将门,只单单祖家近支就能糜烂整个辽东。我想任何聪明人都不会如此去做。所以,皇帝派亲军出关入辽东,绝不会是接针对祖家,至少不会在明面上针对祖家。”
听着吴襄的话,祖大寿慢慢点点头。
吴襄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要说起皇帝的那个亲军勇卫营。我在京城之时,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只队伍,可是却听过它的不少传闻。就在半年之前,那还是一支被养在皇城之中,挂在御马监之下,受那些没卵子的太监指挥的四卫营与勇士营。直到当今崇祯皇帝登基之后,才将这两个营头合并组成了现在勇卫营。。。。。。”
吴襄说道这慢慢站起身,随手拿出一把折扇在手中轻轻的摇着。“可想而知,这种从未见过血,就如同景德镇御窑瓷器般的军队,在关外能起到什么作用?除了有皇帝的名义之外,恐怕还不如那些烂泥般的京营吧。”
听到这里,祖大寿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他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那封密信,疑惑的问道:“如果这支皇帝亲军出关不是为了我们,它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想将这支亲军放在辽东抵挡后金吧?”
吴襄掉着嘴角轻蔑笑了笑,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几千人的‘瓷器兵’放在辽东,用不了多久会碎成一地渣子的。”
吴襄说着轻摇着扇子在书房中踱着步,忽然他眉头一动,转身看着祖大寿说道:“塔山!”
“塔山?”祖大寿一愣。
吴襄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沉思着。
祖大寿想着吴襄说的那两个字的含义,忽然他抬头说道:“你是说,他们的目的是那些蒙人?”
“很有可能。”吴襄将扇子合拢起来,轻轻敲了一下手心。
“可那些蒙人有什么东西,能让皇帝派出亲军?”
“大哥,您还记得京营三大营的由来吗?”
“三大营?嘶。。。。。。你是说,皇帝想从那些蒙人中招收士卒?”
吴襄慢慢的点点头。
祖大寿想了想说道:“怪不得孙承宗要将已经安排好的蒙人从锦州调走,怪不得专门传令不允许私自招募,原来如此啊。。。。。。”祖大寿说着,脑海中想着那些内附蒙人中的健儿,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可惜了!都是些不错的兵胚子啊。。。。。。”
祖大寿说着不禁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忽然发现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