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这一日清晨,李二在甘露殿看书。
近侍高琛送来一封迷信。
李二亲自打开后,才知道是龙武军的骁骑校尉程处默派人送来的。
这几日,程处默亲自带人,不吃不喝地守在清风寨下,一直盯着陈楚,并未发现陈楚与长乐公主有逾越之举。
程处默特意在信中强调,陈楚每天早中晚,雷打不动地会去草屋后面查看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草屋后成了陈楚的禁地,除了长乐公主,其他人不得踏入半步。
信的最后,程处默还说陈楚这厮,这几日用敲闷棍等方式,打劫了好几个过路的人,有一个还被得一丝不挂。
“嘶……”
李二倒吸一口冷气。
“陈楚这厮,真是胆大包天!”
“竟敢在山下做起了打劫的勾当!”
“不过,现在看来,那土豆多半是真的,不然他不至于如此上心!”
李二摸了摸脑袋后还未消散的包,冷哼道:“三个月后,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高琛跑过来,说道:“陛下,卢国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
半晌。
“哈哈哈……”
“老程参见陛下!”
一个魁梧的黑汉子,满脸络腮胡子,走了进来,人未至,声先到。
声如洪钟。
正是当朝左武卫大将军、卢国公,程咬金。
走路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
李二抬起头来,问道:“知节啊,你来见朕,莫非有什么好事?”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陛下真是老程肚子里的虫子啊……”
李二的脸顿时黑了。
程咬金却无所谓,说道:“陛下,臣追随陛下多年,知道陛下随身携带一块玉佩,上书坦荡二字,陛下还教导臣等做人要有坦荡的胸怀,巧的是,臣昨日收购了一块玉佩,和陛下那块长得一模一样,我寻思,这玉佩或许是一对,一公一母,所以特意将其献给陛下!”
说着,他拿出一块玉佩。
李二一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好家伙,这正是被他陈楚敲竹杠拿去的那块玉佩啊。
怪不得程咬金会说是一模一样。
好你个陈楚!
朕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卖。
他接过来,正了正神色,说道:“知节有心了,既是如此,朕就收下了。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程咬金一愣。
他高价买来这玉佩,本是要讨李二欢心的,然后乘机为自己的儿子程处默说几句话,让憨儿子再升一升。
哪知道陛下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
他郁闷地挠挠头,转身离去。
等程咬金一走,李二便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陈楚这厮,死不足惜,高琛,立刻派人手,随朕出城!”
……
清风寨。
李长乐瞪大眼睛,一脸不解:“老公,字不就是给人称呼的吗,为何你的字,别人不能称呼,只有我能称呼?”
她只以为,老公这两个字,是陈楚的字,所以任何人都可以称呼,所以才郑重其事地宣告整个山寨。
谁知道,陈楚竟然跑来找她,让她撤回命令。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盯着陈楚。
陈楚摸了摸鼻子,说道:“寨主,我这字,乃是家师给取的,家师临去之前,特意嘱咐过,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称呼我的字,其他人不成,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只有你能叫我老公,其他人不行!”
李长乐脸色通红:“呸,谁是你亲近的人。”
陈楚叹息一声,说道:“家师离去后,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恍若浮萍,承蒙寨主看得起,给了我一个名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李长乐听了,一愣一愣的。
心道,唉,老公这家伙,虽然长得好看,却也是可怜之人……
她想了想,说道:“好吧,以后只有我叫你老公!”
“你再叫一个!”
“老公!”
“嗯,真乖!”
陈楚笑眯眯地说道。
要与李长乐成为真正的夫妻,任重而道远啊!
改变称呼,乃是第一步。
忽悠住李长乐,陈楚终于大松一口气。
否则,这两日,整个山寨中,不论是八十岁的老头,三十岁的小伙,还是五十岁的老太,都喊他老公,喊得他头皮发麻。
陈楚回到山下。
隔老远,就看见一道身影在自己的草屋前晃荡着。
“哼,又来一个送钱的,今日真是好事连连啊!”
他冷笑着,捡起一根木桩,三两步就来到屋前。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熟人!
李秦!
陈楚顿时勃然大怒,大吼道:“好你个老李,前几日才离去,今日又跑回来打土豆的主意,今日我叫你有来无回……”
没错,屋前的人,正是急匆匆赶来的李二。
李二看见陈楚,也火了。
他怒声道:“陈楚你个小子,你还有脸说我,当日我把我随身携带的玉佩送你,本想与你结交一番,谁曾想你丧心病狂,转手将玉佩给卖了,你眼里还有……还有我这个朋友吗?”
李二举着那雕刻有坦荡二字的玉佩,气呼呼的。
陈楚一下傻眼。
我去!
不是来抢土豆的?
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见那玉佩,他也有些尴尬!
他也没料到李长乐会这么快就把玉佩卖了啊。
而且流落到李秦手中。
看李秦那样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