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父,父皇……”
“或许你以为,你在这皇宫中使手段,还能瞒过朕?”宣仁帝漠然的说道。
能瞒过宣仁帝吗?范无过都能将事情查不出,宣仁帝要查,兴许都不用开口审问,将相关的人叫来,一准儿就哭天喊地什么都招了。
“父皇,儿媳错了,求父皇开恩。”识时务者为俊杰,明芷心可不会跟宣仁帝杠,对诚王,她还能用明家威胁,可是在宣仁帝面前,她就是蝼蚁,宣仁帝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明家这个后台,甚至提都不敢提,儿媳这个身份,在他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宣仁帝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可就那么站着,就给人巨大的压力,不管是赶过来的恒王,还是明家的人,亦或者是其他的后妃,都大气不敢喘,明芷心更是将头埋得死死的,不敢有异动,不管她在闻人滢的记忆中有多狠毒,那也只是对同级别或者更弱的人而言。
“明氏禁足一年,期间,每日抄写女则女戒各一遍,诚王罚俸三月,禁足一月,范无过……罚俸三月。散了。”宣仁帝说完,就径直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往戏台子方向而去。
对明芷心而言,算是逃过一截,不敢有半分怨言。
范无过嘛,罚俸这种事,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习以为常,俸禄那点钱,别说是三个月,就算三年三十年,也是不痛不痒,说真的,将亲王妃扔进水里,将亲王给暴揍一顿,才这点惩罚,大概还比不上被蚊子叮咬一下,施施然的起身,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诚王那就是真倒霉了,祸根在明芷心,他还莫名其妙的被揍了,然后当老子不但不给撑腰,还被老子罚了了,大概不仅是倒霉,还超委屈。
有时候,诚王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然而,他却忘了,王妃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不是野心大,想要跟明家断了关系,只要给宣仁帝说一声,到老子的不会不管他,可是,明家那般羞辱他,他也只是选择明家的赔礼道歉,这些事情宣仁帝不知道吗?儿子想要自己做主,不过是成全他罢了,相应的后果自然也要自己承担。
瞧四王爷,凡事都请父皇做主,宣仁帝也没不管他,让人选的王妃也是贤良淑德,出身也不错,虽然不算做受宠,却也不是边缘的透明人,该有他的从来就不会少。
有些人,那就是自己没看明白。
至于亲王亲王妃受辱,是不是会损了天家的颜面?看看现在就知道,没那回事。
宣仁帝相比其他的皇帝,在某些方面的做法真的可以算是奇葩,似有几分“行的正坐得端”的君子风度,就算是皇家的丑事,实在影响大的才会压下,而无关紧要的,从来就不会多管,被人知道就知道,偏偏就因为这样,反而让他的声望更高,别说影响天家的威严了,只会给宣仁帝增加英明的“光环”。
这当爹的,方方面面的都管,会让儿女怨声载道,想做什么都不自由,然而这当谢的什么都不管,很是开明能放权,又会让儿女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不受宠,是小可怜。
宣仁帝吧,自然不算是一视同仁,毕竟,相对于其他的儿子,对端王的确是不一样的,不仅是手把手的教养长大,还给择定了婚事,后面就算是瞎了,对其宠爱也丝毫不减,并且还让他参与政事,这心的确是偏的,一碗水没有端平,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有共同的爹,只拼娘的话,这情况或许会不太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偏宠端王,端王没了皇位继承权,心里多少还是能好过一点。
再说,宣仁帝英明神武,将一干儿子压得死死的,他们就算是蹦跶,也就差不多跟小鱼小虾似的,不敢太过造次,所以,这心里即便是有怨气,那也只能压制得死死的,不敢表露分毫。
至于范无过这个“外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诚王,被遮掩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事实上,若非是席宴上发生的事情,他倒是不会有这么粗暴的方式来整治诚王妃,一个个还真当他傻啊?
他的皇帝舅舅,就算是因为某些原因,对某个人宽容些,但是也未必就喜欢,而且这宽容也会有耗尽的一天,他凭什么能无法无天的蹦跶至今而没有被厌弃,除了在他皇帝舅舅心中有个直脾气的印象之外,该卖乖的时候卖乖,该撒娇的时候撒娇,俗称没脸没皮没下限,再文艺一点,就是就算有些事情他不懂,也能凭感觉从来就不会做真正越底线的事情。
说白了,就算老天都给了他蹦跶的资本,他若是不蹦跶,都对不起老天的这份馈赠。
诚王忍着疼痛站起来,瞧着范无过,那眼神……
“无过,过来,陪朕听戏。”
原本还嚣张不可一世的范小公爷,立即变得蔫耷耷的,恹恹的应了一声“哦”。
不怪范小公爷变脸这么快,真不是装的,纯粹是因为,他家皇帝舅舅对他的“惩罚”还没完。
范无过从来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但凡是需要安静的事情,他都不会喜欢,但是吧,皇帝舅舅让陪着,他还敢说不吗?显然是不能的,每当他犯了一些错,除了罚俸之外,大概就是让他“磨磨性子”,听戏什么的,还只是小意思啦,宣仁帝批阅奏折的时候,让他在一边抄书,还有的数量跟质量上的要求,范小公爷自认为自己一首不错的字,那都是抄书抄出来的。
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