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倒是没预想中那么艰难,却也是天意弄人,没那么圆满就是了。
臣是将死之人,自然不能再去面对她。
只是,她大概是觉得臣死的蹊跷,仅仅是凭着那点猜测,执着的步入了皇城,孤身一人,辗转这几年,”魏亭裕垂下头,隐忍着某些激荡的情绪,“所以,臣所求的,是在臣死亡后,皇上能庇护她一二,不用太多,不让她被欺凌即可。”
宣仁帝沉默了片刻,心中所想,不为人所知,“之前还道魏卿是性情淡漠,不近女色,却原来,魏卿还是个痴情种。”
“只是臣觉得,能遇到她,是臣之幸,也是太过刻骨,没办法接纳其他女子。”
说起来也只是钟情一女子而已,人家洁身自好,就算是儿女情长,也半点没耽误正事儿,你还能说什么呢?总好过那些后院乌七八糟,隔三差五的闹出事情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得让人舒心。“魏卿所求,不过区区小事,朕允了。”
魏亭裕露出一点清浅的笑,“多谢皇上。”心里却想着,继续下去,她的萱儿大概也不需要皇上的庇护,愿意护着她,帮她解决麻烦的人,应该多得是。
他所做的,好像显得有些多余一般,不过,魏亭裕依旧会继续下去。
借着正事之名,魏亭裕徇徇私,盯着可能会对小草造成不利的各方人,自然也就没人会怀疑什么,所以,做得不可谓不“光明正大”。
事实上,这种盯梢,还真不是没用,至少,在无意中又发现了一些事情,然后理所当然的呈递到宣仁帝手上,以至于宣仁帝甚至增加了大小小朝,一个一个的拎出来,该如何就如何,半点不手软的一溜的收拾过去。
前朝后宫都有些风声鹤唳,无不是战战兢兢,更气人的是,偏生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给捅出来的?这有人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瞄向了监察院,尤其是夏都御使这个烦人的老头儿,毕竟,这些事情出来的时候,他也是据理主张严惩不贷的。
仔细想想,似乎不太可能,监察院监察百官不假,但是,能监察的也就是明面上的事情,这私底下事情,本来就是隐秘了又隐秘,谨慎了又谨慎,有些事情可是早就做了的,没道理这一下子全被监察院的人给发现了吧?
找不到由头,好似在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一个个都夹紧了尾巴,有些悄悄伸出的爪子,也都小心翼翼的缩了回去,整个皇城的风气似乎都为之一肃。
自然不会再有谁无聊聊的盯着小草了。
魏亭裕深藏功与名,至于那些被他坑害的人,哈,可以说是半点愧疚都没有。
当然,因为端王而盯上小草的人是没有了,不代表注意小草的人就完全没有了。
甄牧遥出嫁当日,小草让简书发下的誓言,也是广为流传,不少人会骂她不知所谓,三从四德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同样的,也会深得不少女子的心,对于未出嫁的,自然是忍不住的憧憬期盼,而出嫁的女子,偶尔也做做梦,排解排解自己,梦醒后会不会更加的难受那是另外一回事。
誓言毕竟太像婚词,黎若水跟寇侧妃想要不注意都难。
因此,在定北王妃停灵七日下葬的这一日,小草先后“碰到”了黎若水跟寇侧妃。
事实上,在当日说出那些话之后,小草就知道,这二人应该会找上门,倒不想,一个两个的都很是沉得住气,知道专程找她不太好,就寻了这个正大光明的机会。
“碰到”黎若水的时候,闻人滢在也小草身边,黎若水还是那隐隐有泪的含情目,弱柳扶风,体态不胜娇弱,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不过,小草却被她恶心得够呛。
小草面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不喜,但是,那份冷淡却是明明白白的。
“姑娘是不喜欢我吗?我与姑娘似乎并无交集?”黎若水一边说着,一边有几分淡淡的哀愁,似乎在述说自己怎么就不招人喜欢了呢?
小草还未开口,闻人滢就先笑了起来,“黎姑娘大概也知道我四姐姐是学医的,别的不说,望闻问切,那是炉火纯青,对于一个人的身体状态,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四姐姐身为医者,那是希望每个人的身体都好好的,康康健健,如果有人糟蹋身体,她自然会不喜。”
言下之意就是,你身体明明好好的,还装什么装,早就被人看穿了。
黎若水身体不由得一僵,从没想到这一茬,心里暗骂,“中医”真的有那么神吗?三年多了,她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实际上,是不是有人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暗中在看她笑话?想到这个可能,黎若水心里就有些不顺。
看着小草,眼神虽尽量的克制着,收敛着,还是泄露了一丝丝的情绪。
她第一次见到小草的时候,就分外的不喜,看来还真没讨厌错,简直就是专门跟她作对的,拆穿了她的伪装,让自己的完美形象受损,心里自然越发的不痛快。
不过,黎若水倒是没有忘了自己今日的目的,那誓言虽然像是婚词,但是,谁又能保证就没有那样想法的“古人”呢,所以,她需要确认。
小草是不介意被人黎若水跟寇侧妃知道,但是,能不暴露,自然是不暴露得好,谁知道这两人会是怎么想的,为了减少麻烦,在黎若水若有似无试探的时候,小草轻轻巧巧的就避开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