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亮,吴震霆和吴胜飞父子俩彼此对视一眼,皆是大喜过望。
这翟家在圣山的地位如此尊崇,若是能抱紧这棵大树,以后他们吴家还不兴旺发达,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入主圣山呢。
那可就是超然世外,不再局限于一州一地的管辖,而是整片大陆,都要任我驰骋了。
想到这里,吴胜飞又想起了不久前霍岩峰给他们带来的耻辱,当即邪魅一笑,向那翟公子抱抱拳道:“公子,一月前我父亲曾密报圣山这里的情况,不知翟公子可知晓此事?”
“哦,这个我知道,你说这里还有人搞封建迷信活动是吧?”
“对,就是那金耀拍卖场。”
定定一点头,吴胜飞大吼道:“圣山早就下令,要反封建,反迷信,三令五申,结果他们还是顶风作案,实在太猖狂了,令人发指啊,请翟公子示下。”
嘬!轻轻品了一口杯中的清液,翟公子十分舒爽地长出一口气,咂巴了两下嘴道:“嗨,其实这个政策嘛,就是让底下人胡闹的,看看底下谁忠谁奸。
谁听话,谁反叛,我们上面心里有个数,好分别应对。
当然了,这种话不能跟底下人光明正大地说,我当你们自己人,给你们透个底。
你们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不要把你们治理的地方搞坏了,反正上面我给你们撑着呢,谁也不能用这个借口搞你们就是了,没事。”
“怎么,翟公子的意思是,不惩治搞封建迷信的了?”
“封建?
什么叫封建?
封封建制为封建!我们现在正在搞的就是封建呀!给你们定下一流家族,阶级固化,每个家族有自己的地盘儿,让你们任意妄为都没事,这还不是封建?
我们反什么封建?
难道我们反自己吗?”
嗤笑一声,翟公子又呷了一口酒道:“再说迷信,痴迷盲信,就是迷信。
上一个时代,人们是信天神的,盲目信仰那些祭祀的神谕,其他什么都不信,就信这一种,就叫迷信。
现在我们干的是什么?
我们是让所有人信圣山,圣山说的,就是对的。
违背圣山之意的,就是错的,就是反革命,就要被打倒。
可是你们想呀,这不也是迷信吗?
迷信圣山,也是痴迷盲信,我们还反个屁的迷信啊,哈哈哈。
正相反,我们是以反迷信的名义制造迷信!”
啊?
吴家父子懵了,那翟公子抬手拿根鸡腿啃了一口,也许是酒喝多了,跟他们话也多,当即滔滔不绝地将圣山的意图都说了出来。
“我们刚刚取得胜利的时候,是反过迷信。
可是当时为什么反?
是因为天下苍生还迷信天神,有些神棍借神谕闹事,引起民变,搞得我们打下的江山不稳呀。
所以,我们要让那些百姓不要再相信天神的庇佑了,要相信圣山,要相信我们这些打下江山的人能给他们带来幸福。”
咕咕咕……说着,翟公子又喝了一口酒,大笑道:“可现在什么时候,人们已经从对神棍的盲目迷信中脱离出来了,大多数人都不迷信了,我们反什么迷信?
这个时候,我们反而要他们迷信,不是再迷信神,而是迷信我们圣山的旨意。
尤其是,在胜利后,很多人宣扬各自的思想,儒家的仁义礼智信,老庄的逍遥自在,等等学术,全都不适合我们统治。”
“尤其是圣火教,居然传播受压迫后就要反抗的反动思想,这让我们以后怎么舒舒服服地治理天下?
所以,对于这些一切跟我们圣山意志相违抗的思想,我们通通要反掉,以反迷信的名义反掉。
让天下百姓独尊我圣山一术,我圣山说什么都是对的,让他们安安静静做顺民,不要再想别的有的没的了,这样我们才能长治久安,国泰民安,明白吗?
哈哈哈!”
那翟公子在大笑着,甚是猖狂,似乎整个天下现在都已成了他的畜牧场,养猪圈,韭菜田。
吴家父子听得都呆了,吴震霆思量了少许后,喃喃道:“那个……我觉得儒家思想挺适合治理天下的,这个也要反吗?”
“儒家?
哼哼哼!”
冷冷一笑,那翟公子咂巴了两下嘴道:“吴州牧,明天你给我在城里搜一万美女来陪我,我要好好乐呵乐呵。
记住,我要那种清纯可人的民间少女,不要涂脂抹粉的风月女子。”
什么?
身子一震,吴震霆赶忙摆摆手道:“不可不可,强抢民女,还是这么大规模的,有违人道,有违天道,会激起民变的。
就算我是州牧,也不能做此丧尽天良之事啊。”
“你看,这就是为何儒道一定要被消灭的原因。”
微微耸耸肩,那翟公子邪笑道:“儒道虽然利于统治,但它有一个前提,就是民顺,君贤。
皇帝贤明,人们才辅之。
皇帝若昏庸,它就号召清君侧。
所以但凡大儒,见皇帝有做的不妥的地方,都会以死进谏。
皇帝若把这个大臣杀了,就冠上了昏君之名,失去了做皇帝的资格,天下谁都可以反他了,这就是对皇帝的约束呀。”
“皇帝,只有是个好皇帝,他才配当皇帝。
他若是昏君,就不配了,内外都可以反。
那做皇帝,做得很不安呀,很危险呀,我们圣山岂能一直处在如此危险中,惴惴不安。
所以,我们要彻底把这种反抗的思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