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沈祁归摘下鼻梁上的银丝边眼镜，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把手边放着的资料拿了个文件夹压着：“进。”
戴着警帽的年轻小警官推门而入，对着沈祁归敬了个军礼：“沈先生，李原华请求见您一面。”
李原华主动提出要见他？
沈祁归挑了一下眉，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带他去审讯室，我马上过去。”
“是！”
小警官关上门离开了。
沈祁归又拿出了刚才那份资料，目光从上面一扫而过，随后站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他看过的那行字，是李盈巧去北城的时间。
……
审讯室里的气氛依然凝重。
李原华身上已经换成了囚服，比起刚来时的面色红润，此时已经消瘦了不少。
他已经在局里待了半个多月了。
和他一个牢房的那些人是些年轻的混混，因为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被送了进来，他是年纪最大的一个。那些混混整天都以欺负他为乐，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加上因为在警察局的关系，心理上的凌迟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手不停的摩擦着。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沈祁归看了他一眼，反手关上了门，在他对面坐下，“编号1378，听说你有事找我？”
1378，是李原华的编号。
“我，我……”他动了动唇。
沈祁归微微扯了扯嘴角，翘起了二郎腿：“说。”
其实现在大部分的事情他都弄清楚了，李原华说不说都无所谓，只是，他更希望是李原华来说明这个事。
现在的案件已经不是江弋请求他来查，而是他身为一个军人，必须要做的事。
李原华慌乱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过了几秒钟，他才开口了：“我可以和你说，一些关于李原升的事……但，但是你必须给我换一间房！”
他已经被那几个小兔崽子整怕了。
反正他也不会透露李原升的死因的，他就说一点点来给自己谋福利，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说。”
“不！我要听你先说！”他固执的要听沈祁归先答应自己。
“……”沈祁归抿抿唇：“换牢房是吧？行，我答应了，你可以说了。”
看着沈祁归冷静的脸庞，他莫名的安心：“……好，我之前，撒谎了。”
“嗯。”他知道。
沈祁归的面色冷静，李原升一时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难道他不应该质问自己吗？为什么还能保持冷静……
“李原升死的时候，我女儿还没有去北城，她还在家。”
之前李原升告诉沈祁归，李盈巧那个时候已经去了北城，实际上不是，李原升死的第二天，李盈巧才离开。
沈祁归面色不变：“她看见了？”
李原华小声的说：“没有。”
“那她参与了？”
“不！她没有！都是我做的！她不知道！”
“嗯。”这件事他查到了的。
沈祁归淡淡的在旁边的记录本上写下一行字，对着他仰仰头：“你继续。”
“……”李原华顿了顿：“还要说？”
他提供的一个信息换了一个正常的牢房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