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只不过是麹义自己特地塑造出来的光环而已。
这只是一个演练,一次尝试。
只不过是演练的代价是一些士卒的性命而已。
随着麹义带着属将们跟疯狗一般紧追在白马义从后面,越来越多的白马义从被拉下马来。
虽然麹义的冀州军明显伤亡要严重很多,至少有上千伤亡,但是麹义一点都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带着人继续追着。
尽管满打满算他们也就杀伤了数百白马义从。
可是公孙瓒却感觉到了有些不妥。
虽然战损比几比一,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每培养出一个白马义从的精力,绝对要比冀州军培养一百个个普通士卒要来得多。
他并不喜欢这种有些令人郁闷的战斗。
他需要换个方式。
“回马,掠杀!”
当公孙瓒观察到冀州军的阵型随着麹义的追击变乱了之后,发觉这或许会是一个好机会,拨马回头,带着白马义从绕一绕,直接从麹义队伍的中间冲刺,给他拦腰斩断。
言出令随。
白马义从高速变向,上万铁骑同时整齐划一地动起来那场面还是极为惊人的。
而且他们白马义从什么时候会被人撵着跑呢?
虽然刚刚是因为放风筝的时候被人追上了,但是给人感觉就是不舒服不顺畅,这下回马冲杀,一定要将白马义从的名号,用敌人的血再洗刷得响亮一些。
“杀!”
一个个咆哮着,跟在公孙瓒身边,反向绕开了麹义所带着的属将的方位,朝着冀州军的尾部追去,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战场上空的话,就会发现这场景像极了贪吃蛇游戏。
即将首尾相交的时候。
而骑兵的速度确实快,没用多久,公孙瓒就撵上了冀州军跑得慢的队伍,冲起来的骑兵,还是以追杀之势,那砍起来叫一个顺手。
如此倒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循环。
跟在白马义从后面的麹义和属将们是冀州军冲得最前面的,他们能够多多少少追上一些白马义从,将他们拉下马来就地格杀。
而在冀州军之后的那些士卒,却又迷茫至极。
整个队伍都在往前赶。
而敌军却又在身后追着。
如果要断后的话,队形就会散掉,到时候零散的小队被包围绞杀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如果跟着跑维持阵型的话,又会将后背留给敌人。
想要留下一部分人断后也是不可行的。
因为公孙瓒他们是骑兵,骑兵就算是绕开断后的那些人,也能够很快地追上前面的人。
所以冀州军后段的人都处于一种惊恐的状态。
要说杀敌,他们也没法杀敌,但是却一直笼罩在被杀的恐惧之中。
这就像是一处绞肉机,在比拼着谁杀得多,谁杀得快,这种完完全全是在拿生命作为赌注,进行一场豪赌。
因为综合素质和兵种的差距。
很明显的公孙瓒屠戮冀州军的速度,要远超麹义那边追一会拉下来几个人砍掉的速度快。
冀州军开始有明显的颓势了。
而麹义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也刻意将绕圈圈的范围往中心缩,这样能够缩短距离,虽然后军被砍的人会更多,但是自己这边要追上白马义从多杀一些也可以。
如果这么下去的话,其实士卒们都会先崩溃。
好在战场之外的变化让这种绞肉机行为暂停了,两军分离开来。
倒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
就是袁绍带着大军赶到了。
公孙瓒觉得这样缠斗也不符合自己的想法,也就战术撤退一下,之后准备好再来干翻袁绍这龟儿子。
而麹义倒是还想追击,可是刚刚其实也都只是提着一口劲在追。
这个时候想要继续追击,不说自己行不行,自己手下的将士们都有些撑不住。
“快,收拢残兵!”
袁绍老远地看着这个绞肉机战场,看得就肉疼。
这种血腥程度的战场,他还算是见得比较少的。
并不是这种血肉横飞,遍地尸首的场景他没见过,当初黄巾之乱的时候,这种场景更甚。
而是这种战斗激烈程度。
袁绍看到一个从马上被拉下来的白马义从身上扎着数把长剑,却还死死地啃住了一具尸体的腿。
这具尸体并不是被利器砍死的,而是被这落马的白马义从抱摔在地上,被自己的队友给踩死的。
真狠。
“麹将军呢?”
袁绍拉着一个士卒问道,这士卒似乎有些惊魂不定,但是他在亲兵的押解下还是缓了过来,指了指战场前方那边看着公孙瓒离去的身影。
“让人去把麹将军带过来,好好休息。”
袁绍倒是没有怪麹义的意思,哪怕麹义带来的冀州军折损了不少。
可是他更关注战果。
麹义就带着刚刚接手没多久的冀州军,拼掉了近千的白马义从?
这可是之前其他部队都没有取得的战果啊。
他在这微弱的战果之中看到了一些希望,自己能够遏制住公孙瓒的来去自如,能够战胜公孙瓒一统北境的希望。
“主公。”
麹义行了一礼,也就低着头没有说话了,看似是在自责懊恼,但是其实他是在等待袁绍的反应。
沉默了片刻。
“人没事吧?”
麹义摇了摇头。
袁绍突然大力地拍了拍麹义的肩膀,笑着开解他道。
“麹将军为何不言语?”
袁绍揽过他的肩